第97章 颗粒火药
这吴老原本是洛阳城中的一个有名的烟花匠，从小便和火药之类的东西打交道，至今已是有四十余年了。
因为当初种练在来汴梁城之前，曾让自己的父亲种师道，找一些精通各种偏门杂道的能工巧匠，所以其这才成了他们种家的人。
而这中年汉子则是其的儿子，种练原本是打算将他们二人，留在自己父亲种师道身旁的。
只不过后来又因为其二人精明能干，所以这才将他们一对父子一块带来了汴梁城，留在自己的身旁研发一些小东西。
而眼见种练是来找自己父亲的，那中年汉子也不多言其他，当下便带着其朝着工坊后面走了过去。
不多时二人便走出了工坊内，来到了院子后面的一片空地之上。
刚一来此处，种练便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带着几个人，对着眼前的一堆粉末正在鼓捣着些什么。
只是看他们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帮人在那里争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吴老，你们在研究些什么呢？”
走上前两步，打断了吴老与旁人的争论，种练一边对这老者抱了个拳，一边开口对着其余诸人一同说道：
“不知道诸位正在此讨论些什么，不知可否说出来与我听一听？”
“太好了，小将军您可终于回来啦！”
眼见这来人是种练，那被称为吴老的老者也是喜笑颜开，立刻拉住他的手，有些急切的开口道：
“小将军，你快来看看，这一堆火药是种老将军那边才送过来的，说是按照小将军你的方法最新钻研出来的成果。”
“可虽然这些东西，都是按照小将军你说的方法一步一步造出来的，但做出来的效果却是不怎么样，所以这才寄来了汴梁城中，想让小将军看看是出了什么问题。”
“只不过恰逢小将军那几日带兵出京剿贼不在汴梁城中，所以小老儿我就擅自带人研究了几天，只不过试了许多办法，都毫无头绪。”
说着，那吴老就从身旁的人手里拿过了一个巴掌大小，且被严丝合缝包裹着的牛皮纸包，朝着种练递了过来。
“哦，家父那边竟然真的把这火药弄出来了？”
眼见自己最关心的火药有了头绪，种练当下也就不再着急其他。
从这吴老的手中结果那牛皮纸包，打了开来，然后果然见其中包裹着一小堆，已经被压得板实的黑色粉末。
伸出手来，从这牛皮纸包中捻起一丝火药，在手指之间细细研磨一番。
种练感受着指间那细小的粉末，忍不住地就咧嘴笑了起来。只不过还没高兴太久，就又忽地想起了刚刚那吴老所说的话，于是赶忙开口追问道：
“吴老你刚刚说这火药的成效不怎么样，其到底有哪些问题？你具体给我说说。”
“回小将军，倒也不是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这火药燃烧起来的效果，比我们预想之中的要小上很多。”
“虽然经过我们不断提纯，去除了其中的杂质，但其燃烧起来的威力只是比原来好上了一些，并没有达到小将军你所提到的那种程度。”
“哦，是这样吗……”在听了吴老此话之后，种练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不是绝命毒师中的主角老白，仅仅是通过看一眼化学产物，就能推演出提炼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
仅仅学了几年化学用来应付高考的他，在想了得有小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会不会是咱们提纯的方法出了问题，导致火药之中还残存着一些杂质？又或者是火药的配方比例出现了差误？”
“不可能。”在听了种练这话之后，那被称为吴老的人，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
“咱们这火药的比例全都是严格按照小将军您给的方子配的，硝石七成五、炭末一成五、硫黄一成，绝不可能出现一丝差错。”
“至于那提纯的事，这些火药在寄过来以后，小老儿我也亲自把关，把每一份火药至少又都过了四五遍，保证其是我们现在能做出来的最好的程度。”
眼见这吴老如此笃定，种练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来。
再一次伸出手指来，捻起一撮细如面粉的火药在指尖细细感受，种练此时只恨前世的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数理化，或者买一本所谓的穿越指南细细研读一番。
等等！心中正在如此感叹着，种练感受着自己指间那细腻的触感，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住了。
手指不停地反复捻搓，种练越发觉得自己指尖火药这如面粉一般的触感，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依稀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过年的时玩的擦炮，其里面的火药似乎比起自己指尖现在的这些要粗糙许多。
与自己手中现在的这些火药比起来，那擦炮之中的火药与其说是药粉，倒不如说是一个个细小的颗粒更加准确。
对！就是小颗粒，念及于此，种练终于是想通了，为何这火药燃烧起来的效果不能达到自己当初的预期了。
毕竟后世的那些火药，为了更加充分的燃烧可都是颗粒状的，念及于此，立刻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
“吴老，你们是否试过把这些火药粉碾成一个个小颗粒，然后放在一块再进行试验？”
“嗯，老朽愚钝，不知道小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种练当下便对其解释了一番将火药粉制成颗粒，以促进其更充分的燃烧，然后提高火药威力的原理。
种练这话说完，那吴老听了个大概之后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搞清这其中的原理，但作为一个习惯从实践中总结经验的老工匠，却是立刻打算就动手去试一试。
见状，种练赶忙就将其拦了下来。毕竟他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这火药的事情，这拦住了那吴老之后，种练便立刻开口道：
“吴老此事先不着急，我今日来可是有其他的事情要来办的。不知道当初我让吴老你打造的，那一批丹炉炊具之类的东西是否还在？”
“自然是还放在作坊之中，小将军你若是现在要的话，我立刻就差人将其找过来。”
“如此甚好，你现在便将那些东西拿过来吧，如今我正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