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条件
对三角兄弟的抓捕，还不到非得林水易亲自出手的地步。
他和陶潜用坐镇后方听取各方面情报，随时准备应对预料之外的突发状况。
“五组汇报，发现目标吴定，已死亡。发现....人质，确认身份为宏武预备学校培优班学生江云。”
无线电里的声音在说到人质之前先停顿了一下。
林水易看了陶潜用一眼，后者问道：“是那个什么豹帮干的？我说吴定。”
“呃，不，是人质干的。”
对讲机里传来的话不太好理解。
人质把歹徒干了，那还叫人质吗。
陶潜用微微皱眉：“确认吗？”
“陶兄，我亲眼所见。”
对讲机那边换了个声音，“这小子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还满脸杀气呢，我随手搓了个掌心雷，他手举得那叫一个快，嘿。”
陶潜用咳嗽了一声：“知道了，把人带回来，其他流程照旧。”
几分钟之后，江云被押到了行动的临时指挥所，靠近三不管地带中央的空地上，一辆星船停在这里。
如果放在平时，江云肯定得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讹两个零件过来，但他现在只是很担心何墨循等人的安危。
他又不是傻逼，一看就知道，今天这阵仗绝不是自己给陶紫一通电话就能打来的，陶潜用他只是准高管，还不能在紫源生物一手遮天。
再说了，那个会用掌心雷的大叔也说了，正在执法的安全小组归属于城市管理委员会。
需要调动这种阵容的反派角色，肯定来头不小。
“你去了铜管街的诊所。”
林水易挥退了其他人，留下的只有陶潜用和掌心雷大叔，“发现了豹帮和龙波会叛徒的火并现场，大概率是吴定留下断后，被围攻受伤，以他的实力，估计是被什么东西暗算了。
然后你选择只身追击吴定，因为你认识那间非法诊所的主刀医生，认为有人绑架或者杀害了他。
放心吧，这种可能性很低。那个医生叫何墨循，外号军医，曾服役于征蓬星直属于....嗯，某个部队，职务是军医，你为什么认识他？”
他说话的时候，江云的脑子就在飞速运转。
“我在他那做了炼体。”
“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做炼体？”
“便宜。”
林水易明显并不认同这个说法，但没有继续追问。
“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在官方档案里，何墨循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江云眨了眨眼：“哇哦。”
“....”
陶潜用有点想笑，这个反应有点敷衍了。
“哼，你好像很戒备嘛。”
林水易听着无线电里的汇报，嘴上说道，“要不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我还懒得说呢。算了，这些事情估计跟你联系也不深。还是说说吧，难道学校就没告诉你，不允许到这种地方来？”
江云老实点头：“说过。”
这种事情就像老师不让学生去网吧一样。
“那我是不是该通知你们学校一声？”林水易想吓唬吓唬这小子。
江云一听这个就来精神了：“该！必须通知学校，让辅导员来领人！还得狠狠的批评他，严格管束学生！”
？
林水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这小子看着不像正常人。
.....
轰轰！！
改装过的越野车终于成功跑了起来。
“速度快点，我可不保证还能跑多久。”连雪蹲在开放式后备箱里整理工具，话是扯着嗓子喊的。
“现在回去至少要迟到一个多小时。”
何墨循恢复了平时的淡定，“他们那种人很谨慎，估计已经溜了。”
车的引擎声、风声和轮胎摩擦荒野的声音都很大，他也不管后面的人听不听的见，就自己在这嘀咕，这说明他心情很不好。
滋滋。
就在此时，车开进了信号区，老式电台里传来了声音。
“喂，喂，有人在吗？”
刹——
何墨循一脚停下了车，连雪咣唧一下撞在了后备箱的前面。
“你他妈的。”
“喂喂，有人吗？我是沈观玄。”
听到这个声音，她闭上了嘴。
“很抱歉，出事啦，那三个人两抓一死，估计军医的身份也漏了，你们得跑路。”
“什么？！那三个废物，我就说了不要跟他们合作，那些雇佣兵习惯不好，靠不住。”连雪骂骂咧咧。
“不不不。”
电台里的沈观玄说道，“是我失误了，林水易不好对付，他预判了我的计划。”
连雪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大概率是脏话。
何墨循眉头微皱：“沈先生，我从没听说过你会失误。”
沈观玄哈哈大笑：“多谢抬举，不过失误谁都会有，只是容错不一样。比方说现在，我给你们准备了退路，半个小时之后，从净土直接升空，轨道有缺口，可以直接脱离，这次不会失误。”
“我更认为，这就是你的策划，从头到尾你就不打算促成合作。”何墨循冷声说道。
沈观玄：“你误会我了，军医，我从不说谎....好吧，为了保持合作关系，我可以明说，事前我的确预判了失败的可能，因为这件事本就有变数，但正如我刚才所言，退路我也准备好了。”
何墨循追问：“变数是什么？”
沈观玄的话里有笑意：“我说了，我从不说谎。”
如果开口就一定是实话，所以有些事情，他选择不说。
“我们只听队长的命令。”连雪抢过了话头。
咔咔。
电台里接入了另一个声音。
“放弃计划，撤退，去沈先生的坐标汇合。”
江东旭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墨循调转车头，再次驶向了净土深处。
.....
净土的另一个方向，一辆旧越野同样在往深处疾驰。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江东旭说道。
滋滋。
“何以见得？”
“直觉。”
江东旭车开得很暴力，因为他以后应该不再需要这辆车了。
“我得再说一遍，我从不说谎。顶多，嘿嘿，顶多是我认为变数扰乱计划的可能性很大，但那也是失误。”
沈观玄说道，“至于你，既然现在说出来，是想提条件吧。”
“不，是补偿。”江东旭说道。
“我来猜猜。”
沈观玄不在意究竟该用哪个名词，语气像对这个猜谜游戏本身很感兴趣，“你要我照顾一下你那个能干的儿子，直到...比如他修到金丹之境，移居到一个镇字头的星星上去之类的？
没问题，看在我俩即将产生的交情上，别说金丹，就算帮他元婴，甚至渡劫都是可以考虑的。”
“不。”
江东旭单手拿烟在手里，“我要你离他远点。凭他的能耐，自己就能过得很好。你可是个星际通缉犯啊。”
沈观玄笑了几声，停顿了不长的一段时间：“请恕我不能同意你的要求。”
江东旭点燃了烟，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回答：“那就算我活不了，你也得死。”
“别呀老江。”
沈观玄戏谑地说道，“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原来的你，拿我这个阴阳家也没办法吧。”
江东旭说道：“谁说的，我有一招请神之术，你忘了？”
“嗯？我怎么没听过这种法术？哦....你去自投罗网，求那个老东西出手是吧！”
“嘿，然也。当年的事，也并非他老人家本意，如果我开口，他会帮忙的吧。”
“的确。但代价至少是后半辈子的自由之身。”
“这就叫父爱如山啊傻逼，哈哈哈！所以记住了，离他远点儿！不然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