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6章 你哥哥?我的天!
奚午蔓可以对天发誓,她绝对不是被钻石大道的大平层和北郊的山顶别墅诱惑,她只是单纯对户型和装修感兴趣。
钻石大道的大平层都差不多那样,找不出什么缺点,又没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中规中矩。装修再好,也就中规中矩。
北郊步月登云别墅区四期的别墅,以现代化为设计理念,主打一个宜居,从院子、车库到建筑主体的结构,再配上那装修,堪称完美,简直是奚午蔓的梦中情房。她可太爱了。
但是再爱房子,也只是爱房子,对买房的人——
行吧,穆启白的母亲,那个温温柔柔的、可以说是性格懦弱的女人,陪奚午蔓从钻石大道到北郊,又回到市中心。奚午蔓确实像爱上房子一样爱上了她。
对那位母亲越是喜欢,越是想不明白,怎么她的儿子会是那个样子?
是母亲温柔的纵容造就了穆启白的极度自信?
比如,穆母与奚午蔓谈话,三句不离穆启白,穆母对穆启白与奚午蔓的这段姻缘,更是讲了又讲。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奚午蔓简直能倒背如流。
穆启白先生,自认为是奚午蔓哪怕跟家族决裂也要嫁的人。这是他对他的父母说的。
他的自信可以说到了极其自负的程度,他就凭这样“奚午蔓此生非我穆启白不嫁”的自信,成功说服他的父母,为他投资九千九百九十九万A币作聘礼,再两套宜居的房、两辆舒适的代步车,再配上八金。
他们的意思是,拿出穆家的诚意,不能委屈了即将嫁入穆家的媳妇。
而跟奚午蔓这个媳妇相比,这点投资算得了什么?
奚午蔓一旦进到穆家的门,穆家可就是真正的平步青云了。要知道,A市多少家庭都想攀上奚家。而奚家这棵大树,当下,奚耀航又是处于最顶端的那根枝。奚午蔓身为奚耀航唯一的女儿,谁娶谁赚。
当然,穆母讲得要委婉得多,习惯听话语本质的奚午蔓自动直白化了。
可是朋友,在A市圈大谈爱情,不是穷就是蠢。
奚午蔓没说话,只保持着平平淡淡的、客客气气的微笑。
她爱听穆母讲话。
穆母总是说得不急不慢,眼角带着笑,鱼尾纹挤得很深。
穆母邀请奚午蔓到她经营的饭店去吃饭,她亲自下厨。
店面不大不小,装修典雅,以白绿色调为主。饭点的时候,顾客很多。
这样的饭店,穆母在A市有超过五十家连锁,
穆母的厨艺很好,每一口都能让人感受到满满的温柔与爱意。虽然不知道到底哪来的这种感觉,但这不是夸张的说法。
每一个缺爱的、不懂爱的人,都该吃一吃穆母的菜——奚午蔓想——穆母的饭店应该开遍全世界,定期供应穆母亲制。这样,世界就会充满爱。
奚午蔓整个人被爱填得满满的。
一定是被爱填满的缘故,她看见苏慎渊的时候,真的想狠狠亲他,也想狠狠亲他身旁的水西月。
她真的那样做了。狠狠亲了水西月,亲得水西月不知所措。然后,她转身抱了抱苏慎渊,又亲亲水西月。
“见到您二位可真是太好了。”奚午蔓说,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我们也很高兴见到你。”水西月说,“正好,我们有点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被爱填满的奚午蔓,简直可以答应最离谱的要求。
“明天晚上你有没有空?”水西月问,“一起吃晚饭?”
啊?
奚午蔓将眼睛睁得很大。
“你也可以先跟你哥哥商量一下,晚些时候再给我们回复。”苏慎渊说。
体贴的苏先生。
奚午蔓咧嘴笑开,点头应下:“好。”
奚午蔓高高兴兴,回到虚烟院子,带着满满的爱。
本来是高高兴兴的,一进屋,闻到一股浓烈的橙子味,奚午蔓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回来了?”那烈焰红唇,抄着手站在门厅,一脸傲慢,完全是不近人情的女主人姿态。
奚午蔓差点以为自己进错屋。但再怎么确认,这也确确实实是奚午承的别墅。
“我把你画室里那堆垃圾都扔掉了,以后你不要再那么邋里邋遢的。”烈焰红唇慢慢地、傲傲地说。
啥?
奚午蔓眉头一紧,拳头也紧了。
而比起揍烈焰红唇一顿,奚午蔓更关心自己画室里什么东西被当成垃圾扔掉。
她急忙奔向画室。
该死的。
心梗了一下。
她的速写,都被扔了。她的画稿,都被扔了。她打开过还没用完的颜料,也都被扔了。
桌上那些好容易干掉的山茶花,一朵不剩了,那朵金花孤零零躺在那里。
她铺好大色的画布,也都消失了,连带她辛辛苦苦用得只剩一点点的炭笔。
那些她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笔头啊。
你知不知道那种小笔头有多好用?!
奚午蔓看一眼站在门口的烈焰红唇。
显然,那欠揍的、洋洋得意的烈焰红唇不知道。
“我冒昧问一句,您为什么要擅自扔掉我的东西?”奚午蔓保持着好脾气。
“噢。”烈焰红唇眉尾一扬,“因为我看着不顺眼。”
“您看着不顺眼——”奚午蔓无语得轻笑一声,“难道您把这儿当成了您家?”
“你说得不错,这就是我家。”那位高高挑着眉,深怕奚午蔓看不见她得意的抬头纹。
“哈。”奚午蔓实在憋不住,“虚烟院子一号的户主什么时候成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我居然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那位完完全全、心满意足。
“奚午承先生知道您在这里吗?”
“他当然知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烈焰红唇的身体稍稍一偏,靠着门框,“你的卧室搬到楼下了。”
“什么?”
“听说是之前那位——Y小姐——住过的那间。你的东西,我都叫人帮你搬过去了,你不用再辛苦一趟上楼了。以后你也不要再上楼了。”
静静听那烈焰红唇说完,奚午蔓暗自琢磨着其中缘由。
那莫名其妙的自负。
“你的所作所为,最好是经过我哥哥允许的。”奚午蔓说。
“什么?”烈焰红唇左半边脸的肌肉用力往上一挤,挤眯了一只眼,一连好几声“什么”。
“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的谁?你哥哥?我的天!”烈焰红唇放肆大笑,“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