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辅助靠边
“我觉得，还是把情况告诉金仙丹他们比较好。”
苏子木完全没把凹小妙的豪言壮语当一回事儿，他只中肯地提意见，生怕出现危险。
说到违禁品，总会令人联想到枪械，黑手党，阴暗地下，血肉惨象。
“况且我这完全是为了安全考虑，走，我们回去找他们，就说此地是个毒窝。”
然而步子还没迈出去，苏子木就被凹小妙扯住后衣摆，硬生生地拉住。
凹小妙绕到苏子木的面前，双手叉腰，神情不屑一顾，像个小大人一样。
“我说，你也太小看本小姐了。”
好歹她也是常青树世界凹寨大院训练有素的高校毕业生，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当初她拿着长笛在湖水上与千鹤共舞，驱使百兽奔腾，纵享自然风光的时候，苏子木还在安稳明亮的教室里头抱着课本闷头烂嚼呢。
“二级战斗型唯一性拥有者的实力，对标的可是同级别世界危险程度的三倍。”
凹小妙指指苏子木的鼻子，又反过来指指自己。
“况且，你，后生小子；我，前辈大姐，懂？”
“听本小姐的。”
苏子木挠挠头，他仍旧觉得回去找金仙丹他们最为稳妥。
本以为所谓的探查情报顶多就是与普通人交谈一下，体味风土人情，没想到现实情况完全相反，竟直接给几人丢到了法外之地。
苏子木可不想待会儿莫名其妙地躺倒在不明人士的枪口下面。
“怕什么，出事有我罩着你。”凹小妙的腮帮子鼓起来。
苏子木看见她拿出竹笛，笑吟吟地在自己的眼前晃晃，然后闭目凝神，笛口上扬，一段轻松欢快的笛声旋律如同小溪流水一般从她的手掌之中汩汩倾洒，并化作音符往四面八方飘去。
苏子木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能静静看着，同时警惕拉满，身处光芒暗淡的走廊中间，时刻关注前后来人。
却见一个个音符与地板墙壁碰撞，顷刻间碎裂成数不清的细小的碎片，那碎片流光溢彩，色彩缤纷，眨眼的功夫，各色的光耀碎片填满了长度七米有余的走廊，星星点点，让置身其中的苏子木凹小妙两人仿若漫步星空。
凹小妙的笛音忽然变调，从欢乐的情绪转为灵动飘逸，苏子木揉了揉眼睛，他居然看到环绕空气里的各种光彩碎片随着音乐活了过来。
一只只大小不一的，浑身散发荧光的蝴蝶孕育而出，宛如温暖而富有气势的洋流一般顺着走廊往前方奔涌，势不可挡。
放下笛子，凹小妙得意地欣赏着苏子木惊为天人的表情，在绚烂的海洋中心，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
在如此瑰丽的环境当中，就连那上面紫色的数字72都显得平凡起来。
“走，本小姐带你闯一闯。”
彩蝶以荧光驱散黑暗，凹小妙挺胸抬头，一马当先。
此时，走廊的尽头，也是万途地下交易场的地下第五层娱乐大厅。
彩灯闪烁，人影在黑色的设施之间攒动不息。
各种娱乐机械设施排排站好，老虎机，赌博机，大转盘......仿佛一位位等待顾客光临的妖娆女技师。
分立的房间里，有石头牌磕碰的哗啦声，烟味冲天起，连同油腻的纸牌上散发的恶心味道，一起被通风机过滤排放到不知何地。
然而，更大的交易内容仍旧隐藏在这层罪恶的面纱之下。
贵宾走廊入口的两侧，彪型西服大汉头戴墨镜，大猩猩一样分立两侧，满脸的横肉无不震慑偶尔路过的客人，任何人也不敢多看一眼。
金色的电动防爆门挡在走廊与大厅之间，严丝合缝，仿佛帝王的居所，又好似恶龙盘踞的金银山洞，分开的是两个世界。
“大哥，求您饶了我吧！”
“我一定将功赎罪，这次被发现只是意外！我会努力创造出更多价值的，真的，我一定会......”
一个男人，双手捆着麻绳，由两个下手在地上拖行，嘴里哭喊不迭。最前方，一个身穿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休闲服的年轻人，迈着松松垮垮的步伐，领头往富丽堂皇的大门走去。
年轻人的名字是巫高平，地方头目徐哥手下的一名大师级异能者。
专门负责处理组织内相对比较阴暗的事情，处罚不守纪律，追杀叛逃，行刑逼供，都是他的日常工作。
而他本人也乐在其中。自从加入‘无头书案’这个组织后，自幼残酷的家庭环境所遗传给他的血腥的遗传因子，仿佛遇到了最适宜生长的腐烂土壤，肆意扩大疯涨。
这不，今天又抓到一个因为某些私心不经意间走路风声，把某一条交易线暴露给警方的家伙。
他舔舔嘴角，开始期待之后的行刑环节。
该说不说，组织的保密工作真是严密，有些被调查到的小可怜，有些连自己实际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拜此所赐，一想到那群警察苦着眉头坐在审讯室里的样子，巫高平就想笑。
那群穿着警服的家伙实在太过死脑筋，有枪都不知道怎么使，审讯最直接有效的除了动刑还有其他的吗？
“求求你，求求你......”
双手被限制住的男人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叫。他也算个小头目，知道些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是在害怕待会儿的刑罚吧。
记得上一次，他处理的一个女人也是这么叫的。
巫高平很喜欢那种凄惨兮兮的惨叫，那女人可死的真幸福，是在药物和男人们的簇拥下永远地闭上眼睛。
但是被处罚的换成男人就不太一样了，况且这个人的嗓音很沙哑，听起来不美。
巫高平到来，在电子门上验证了指纹，虹膜，又掏出身份卡放上去。两个守门的壮汉默不作声地盯着全过程。
大门应声而开，巫高平兴奋地迈进走廊，脚跟在熟悉的红色地毯上摩擦几下，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
“松手，蠢猪。”
身后传来怒喝声。
被拖着的男子找准机会，死死扯住门槛门框，仿佛溺水的人拼死抓到浮木，手指发白，显然用力用到了极致。
两个原本拖着他的人见拖拽不动，于是咒骂上前，拳脚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体上面招呼，直打得男子鼻青脸肿，也不见他松手。
“给个机会，兄弟们，给个机会，算我求你们......”男子仍在乞求，血沫飞溅到地面上，与红色的地毯混为一体。
但是殊不知，他这样的举止只会引来更大的危机。
巫高平叹息着拉开两个暴跳如雷的人，呵斥道。
“像什么样子，这可是我们今天的贵客。餐点上太早，正餐还怎么吃！”
“你说你，”他蹲下去，来到男子的眼前，“何苦呢？”
巫高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细细地打量它，然后放在男子的脸庞上拍了拍。冰凉的触感像是雨夜里的碎冰雹，叫人头脑一颤。
那触感沿着下颚线，滑到了他的脖颈处，变成一点，像是蜘蛛在爬。男子的眼睛泛白，浑身颤抖，恐惧就像恶魔一样扼住了他的呼吸。
“乖乖遵从我，不挺好的，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命。”
巫高平仿佛随意地说道，但却立刻勾起男子心底深处的希望，“真的？”
“看你表现喽。”巫高平收起折叠刀，又啪嗒一下打开，刀尖在男子的喉头跳跃，闪亮的刀身映射出巫高平嗜血的目光。
然而，一只漂亮的蝴蝶突然从他的眼前悠悠然而过，打破了他玩弄男人的心理而特意营造出的氛围。
巫高平惊讶地抬起头，那只七彩的蝴蝶飘飘然地往大厅里飞走了。
这里可是地下三十米的深处，要想往上走除非走快速脱离通道，否则必然要经过至少四架电梯，两道楼梯，外加一条长长的甬道。
从哪里来的蝴蝶？
或许是什么来此地消费的达官贵人的养殖癖好，巫高平心里闪过猜测，也没多想，只见他用刀背拍拍扯着门框的男子。
“听懂了就莫再反抗，乖乖跟上来。”
随着电子防爆门在身后合上，现在就算里面放雷管鞭炮，外面的人也休想听见。
走廊里的房间很多，但内部空间很大，所以入口的距离较远。这些房间各有各的用途，巫高平要去的是最底部的唯一一个小房间。那里面挂着他娱乐用的装备道具。
大约走出了十几米，又有三四只蝴蝶从他的身边飞过。
巫高平开始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脚步却不慢，依旧往前直行。
没过一会儿，他的脚步终于慢下来，左手立起，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只见他压低身子，狭长的眼睛眯缝起来，在黑暗的深处辨别着什么。
微弱的烛光一路向前，一个个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小影子在空气里飘动，逐渐朝他们靠近过来。它们在烛光里扇动翅膀，来回穿梭，与黑暗融为一体，宛如编织黑暗的光明线团。
近了，更近了。
一股气流平地而起，数不清的蝴蝶扑面而来，从四八方将几人包围，陷入五彩斑斓的川流当中。
它们仿佛有意识一般，纷纷在人体的半米开外远离，没有一个触碰到衣服。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从烛光的暗处，蝴蝶群的深处，走出来。
一个男人和小女孩。
当他们的五官具现，衣装尽显的时候，巫高平霎时间抽出折叠刀，横在身前，摆出武斗的架势来。
“你们是什么人？”他语气平静，暗含狠辣，“为何我从未见过你们。”
苏子木看对面的装束打扮，几乎立马就对来人的身份有所判断。但一见凹小妙那淡定的表情，发现自己居然完全紧张不起来。
“咱们算什么人？”苏子木愣愣地问凹小妙，他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比较好。
这种时候的话语权应该交给有经验的人。
“你傻啊。”凹小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苏子木，“我们是时空猎人。”
苏子木听到那个词语，不免一愣，这就直接在普通人面前说出来了？不怕违反规定？
凹小妙见他表情，解释道。
“咱们在完任务的过程中，在任务世界里有百无禁忌的权利——不管是破坏剧情还是透露超认知的信息，只要是为了完成任务，都是符合规定的。不用像在自家世界线里一样处处拘束。”
苏子木恍然大悟，但接着又疑惑道，“可我们不伪装一下吗？这样显得很中二啊。”
仿佛是在印证苏子木的话，巫高平扬面嘲笑一声，“时空猎人。想cosplay的话，你们来错地方了。”
咔嚓咔嚓。
巫高平打出手势，身后的两个人丢下牵着等待受刑的男子的绳子，各自掏出一把手枪拉开保险。黑乎乎的洞口对准苏子木和凹小妙两人。
嘲笑罢了，巫高平的声音倏地转冷。
“说，怎么进来的。”
苏子木腿上肌肉一紧，差点直接侧翻躲避。他还是第一次被手枪对着脑袋。
黑色的走廊里，烛火腾跃，蝴蝶飞舞，枪口的亮相瞬间将剑拔弩张的气氛推至顶峰。
“看你们这架势，是黑帮吗？”凹小妙打量一眼面前的四人，发现后面那个人被绑着绳子，浑身邋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点点头，基本确认了这一点，“那我就放心了。”
巫高平舔了舔嘴唇，这小妞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的问题就得到了回答。
一个彩色的漩涡风暴，顷刻间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身后的手枪接连击发，火光如同流星飞剑，没入漩涡当中，叮叮当当，是金铁交接的碰撞，子弹悄无声息地跌落在地。
连同巫高平的心，也跌入了谷底。
他盯着那些看似柔软，实则坚硬程度堪比精钢的蝴蝶，咬牙切齿的声音挤出口腔。
“宗师级超能力者！”
蝴蝶翩翩起舞，在狭小的走廊里掀起一场充斥着危险与美丽的舞戏。
局势倒转，不，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压倒性的胜利。
一只蝴蝶的翅膀擦过巫高平的脸颊，在相接触的地方画下一条微小的血线，它们的翅膀无比锋利，即使比起武士刀也不遑多让。
死亡的阴影从来没有如此鲜明地笼罩在巫高平的心头，他如何能够想得到，前半秒他还不放在眼里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居然会是高贵的宗师级能力者。
火星炸裂，却见身后两个持枪的男人吃痛地握着手腕后退两步，原本在手里的手枪也化作七零八落的零件纷纷掉落在地，几只蝴蝶翘着触角从零件的钢缝里钻出来，那显然是它们的杰作。
假如小女孩愿意，只需要半秒不到，他们四人就会化作成千上万的碎块。巫高平毫不怀疑地相信，自己之所以还能站到这里，全依托对方没有升起杀心。
在此等规模的力量下，他甚至生不起使用能力反抗的欲望。
那是班门弄斧，而万一触怒对方，恐怕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饶命！”
整个思考过程不足两秒，巫高平就果断地扔下折叠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触怒了......”
他求饶的话还未说完，一个更大的声音打断了他。
“救命！两位大人，救救我！”
原来，队伍最后面那个本来已经自以为此去刑讯室九死一生的男人，一开始甚至为苏子木两人撞上巫高平感到不幸和悲哀，又由此联想到自己。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凹小妙展示出的决定性的力量，眼珠子一转，惊讶的情绪转眼消失，心中升起一抹抓住救命稻草的希望。
宗师级的能力者，一般都率属于某些强大的组织，而看巫高平刚碰上他们时的态度，显然双方并不认识，那就意味着不是“无头书案”组织的人。
现在自己得罪了“无头书案”，恐怕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终究难逃一死——能对抗组织的只有组织，为今之计，最好就是加入另一个可以与“无头书案”分庭抗礼的组织，也许才能找到机会，得以苟活。
想到此处，队伍的最后，双手被捆绑的男子大声呼救着越过虐待他的三人，往苏子木和凹小妙的方向奔去，路上的蝴蝶跳着华尔兹，纷纷躲避，为他让出一条通路。
“他们是杀人犯！绑架勒索，贩毒赌博，无恶不作！救救我，我被他们胁迫了，救救我！”
男子拼命靠近苏子木和凹小妙的身前。
然而，一层薄薄的蝴蝶屏障挡住了他的去路。
隔着一层蝴蝶屏障，他无法再靠近两人半分。
他在苏子木和凹小妙面前手舞足蹈地控诉身后三人的恶行，配上那凄惨的面容，外加灰尘满身，看起来确实叫人心生怜悯。
但是。
苏子木看了眼凹小妙。
小姑娘眼神冷漠，完全没有放开屏障的意思。
不远处，巫高平抬起头，看向男子的眼神里燃烧着愤怒与恶毒的烈火。
这个混蛋，泄露了消息不说，现在居然还想要当一条卖主子的狗，拖累自己下水。
对待这样吃里扒外的家伙，就应该心狠手辣。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一颗绿色的液体毒箭悄然成型，瞄准男子的后背，蓄势待发！
毒箭居然绕过了在场所有人的感知，有如毒蛇一般窥伺着众人。
这是巫高平的能力，绝对的暗杀神技，但他却不敢对凹小妙使用，因为顺利击杀一名宗师级能力者而又不会因其临死反扑而死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说回跑到苏子木两人面前的男子。
他此举实属无奈，他十分清楚自己如果错过了两人，在那间审讯室里等待自己的事怎样的结局。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管两人的身份如何，立场如何，自己的下场总归不会比在巫高平手中还要更坏。
“尤其是领头的，他，每天已虐待犯人为乐，手里捏着不知多少的无辜女性和男人的亡魂。”
男子犹在痛斥巫高平的不是，讲起来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凹小妙听得颇为头大，扯扯苏子木的衣角。
“你来。”
苏子木领命站出来，一声爆喝，打断他的唾沫星子直飞，“闭嘴！”
男子吓得马上闭上嘴巴，大气不敢多出。
清清嗓子，苏子木问道，“说，这是哪里？”
“您不知道？”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太过简单，以至于男子甚至以为苏子木别有用意。
“让你问我了？回答问题！”
“这里是万能地下停车场的地下五层，娱乐大厅的贵宾走廊。”
“你是干什么的？”
“给大人物跑业务的。”
“跑业务？”苏子木可不会接受这么笼统的说法，他冷笑一声，“怕是跑人命的吧。”
男子浑身战栗，他并不知道面前两人究竟走的是白道还是黑道。
“你们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在哪？带我们去见他。”
苏子木瞅了凹小妙一眼，小姑娘没什么表示，仿佛正合她意。
也不怪苏子木突然间不再谨慎，实在是凹小妙展现出的实力太过于恐怖，身为队友，让他感觉自己的腰板笔直硬挺。
弯不下去啊!
反正这里也不是正经地方，不如应凹小妙所说，闯上一闯。
“这个，实不相瞒，我只是一个小角色。”男人脑门上冒出汗水来，唯恐让两人感到自己没有用。
他的大脑极速运转，突然指向身后。
“不过，他是大人物手下的干部之一，他一定知道在哪。”
巫高平心里咒骂着男人，这个时候了还想拿他当枪使。
悄悄的，暗中凝聚的那一支毒箭在他的控制下崩溃散去。
他们居然要去面见首领。
身为无头书案的资深成员，巫高平无比了解首领的可怕。
其本人可是资历颇深的宗师级能力者。
此外，聚集在他手下的大师级能力者，加上自己，更是有足足五名。不然也无法镇得住场子，坐上这片区域的黑老大的交椅。
而据巫高平猜测，首领与官方机关的关系颇深。
地下交易网络的蛋糕分食者，哪一个不是暗中割据一方的大人物，绝不可能任由一个意料之外的宗师级能力者动摇庞大的利益秩序。
尽管他对苏子木两人的身份颇为怀疑，纵使有千万种猜测，只要面见了首领，都会迎来解释。
到时候，在实力强大的首领面前，他们俩自然不敢乱来，现在在两人面前献殷勤的男人，最后势必还是会落到自己的手中。
折磨一个人可是比直接杀掉要有意思的多。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眼睛紧盯着男人的后背，巫高平眼中血腥之色一闪而过，缓缓开口道。
“我可以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