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徐清1
杜坚与伍吟风跑到楼下，这时他才急忙忙地把憋在心里的好奇问出：“阿牛，你那什么表姐和阿超二姐是什么回事？她俩真的能帮我们看书店啊？”
“问题不大，只要表姐那边没问题，阿超二姐那边就肯定没有问题了。”伍吟风骑上自行车，原本打算迟点再去找徐清，看样子最近先联系上会更合适一点。记忆中对方小学毕业之后，直接就去一中门口那条街的精品店做了店员，依稀记得很多个清晨，对方从长街的这头走到那头，的确是一道让人记忆深刻的风景。
杜坚的思维的确很敏锐，又或者双方的交流一直都有涉及后面开分店这个方面，所以一听到伍吟风的回答，他就明白对方心里的构思了。
第一间店就找阿超二姐的话，对方心里肯定没底，成功率不大，但是第二间店邀请对方的话，那就相当有说服力了。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杜坚的思绪都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要是全市各处都有自己的书店，那是多让人心身愉悦的事情。
这个时候，杜坚家里，杜母正在打扫卫生，看着杜父兴致勃勃地看着小说，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说刚刚机会多好，怎么就不让我问一下到时候赚钱了该怎么分这事，要是阿坚后面吃亏了，那多不好。而且这书店真能赚钱？”
杜父眉头一皱：“你能知道些啥？一小和四小不用计算，单单是一中就有6个年级，每个年级4个班，一班6-70人，这里就1500多学生！海洋技校那边600多学生，三中也差不多400学生，这里就2500-2600学生了。这就是书店的消费群体，按最低的水平来说，20分之1在书店租书，也有130人一天！按每人每天一本书每本书5毛来算，一天就是65元，一个月30天就是1950元！扣掉店租600，人工500左右，保底剩下800左右一个月，顶阿坚2个老师一个月的工资！”
杜母一听，脸上满是震惊：“这么多，那阿坚能分多少？400？那很不错啊。”
“梦里什么都有，还想分400？能有200分给你就已经是对方把你当自己人看待了。”杜父从茶桌上拿起香烟给自己点上，烟雾一下子就弥漫开来。
“那怎么行！”杜母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失声尖道：“是不是凑的钱少了？你看阿坚最近陪他忙前忙后，还凑那么多钱，这就只能分那么点？”
撇了自己媳妇一眼，杜父眯起双眼吐出几个烟圈：“人家提出的项目，而且思路完全正确，基本上短期内看不到什么风险，差不多可以说是稳赚的生意，能带你一起玩，就够你感恩戴德的了。你何德何能敢分对方一半啊？能给你20%利润的人，这辈子他有别的项目，只要你自己觉得能做就可以跟着他一直做。还想分一半，就是自己老豆来了，能分30%都算是他孝顺了。”
杜母脸上多了一丝尴尬，但是一想到一个月能挣最少800，她还是没忍住：“一个月最少赚800啊！要不我们自己出钱让阿坚自己开一间书店不更好？又不是拿不出这个钱。”
“什么混账想法！”杜父没忍住一巴掌拍在茶桌上面，此时的他脸上多了一丝严肃：“你真要这样做了，阿坚以后什么信得过的朋友都没了，谁还敢和他真心实意？”
“不懂的事，就不要胡乱插手，现在阿坚和小伍好像都没谈怎么分钱的事，这应该也是年龄都太小了，但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到时阿坚能分多少，我们就能看清楚小伍为人怎么样。哪怕分的再少，那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杜父站起来，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给我泡壶茶，晚上我们去饭店吃饭。”
“好好好，不插手不插手，犯得着凶我嘛，我还不是担心孩子吃亏。”杜母没敢大声，只是低声自己碎碎念。
伍吟风这边和杜坚的事情就少了很多，因为大头基本都收够了，后面就是丰富种类而已。什么青年文摘，少男少女，男生女生这种最受欢迎的肯定得多收一点，还有琼瑶系列的女生杀手，还有一些佚名大神的耽美等等诸如此类，还有一些比较灰色的伤追人，34分局这类都得有，剩下的就是网络小说，比如：小兵传奇，紫川，天魔神谭，暗日传说这些都是这个时间段的精品。如此一来，这个书店的书刊看上去就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周日就简单了，书刊方面暂时已经初步够用，那么包书皮就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事情，伍吟风不打算自己这边动手，只是和杜坚去四小阿姨那边走量7折买了一批彩色包书纸和比如剪刀双面胶这种包书用品，收书阶段暂时就算是完结。
那么目前来说，就剩下一件事情了，就是找到那个所谓的表姐，徐清。
周日下午，杜坚骑着自行车与伍吟风一起来到了江滨街，江滨一共三条街道，正好一个T字，丨是一街，一这边是二街和三街，一的两边都连着桥，不过二街这边的桥得右拐上去，三街那边的桥倒是直接连通着。此时二人骑行在三街上面，往街尾的天桥方向骑去。
记忆中徐清和她奶奶住在天桥底下边上住宅楼下面的格子杂物间处，这里的格子杂物间，原本规划是想做临街商铺，但是四线城市人流量上不去，最后倒成了一些外省打工人的便宜临时住所。
一个格子也就15平方左右，除了大部分住着外省打工者之外，还有应运而生的小理发店、小家电维修店，小成人用品店这么简单的几种。
这种位置，这种环境，周围空气味道自然不太好形容。杜坚刚来到附近，便面色猛地一变，直接车头一拐，飞快地蹬到远一点的地方干吐起来。
“哇哇哇，什么鬼味道，差点就死掉啦！！！”杜坚满面惊恐，这种地方真的有人能正常活着？
伍吟风耸了耸肩膀，也就是重生了，是个四十大几岁的灵魂，不然这种味道他也有点受不了。上辈子也就当听了个故事，这辈子真来到对方生活的环境周围之时，才明白，何不食肉糜这事，很多时候都是人之常情。
早餐600块不多吧？人再穷房子最小也有200平吧？车子再垃圾不都得30万起步？等等，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办法去指责他们。
伟人和圣人之所以伟大，那不仅仅只是他们站在云端，而是他们站在云端的同时，能清楚看见无限远处腐烂的泥土下面，那些挣扎着只想活下去的生命的苦难，并真的动手想方设法地把这些生命拉出泥潭，让他们可以接触温暖的阳光！
扯远了，拉回来……
“你在此处不要随意走动，我去去就来。”伍吟风下意识这样丢下一句，然后把直接骑车往天桥底深处进去。
这刚进来，伍吟风便感觉自己身上多了很多意义不明的注视，不过进来之后，周围空气的味道居然逐渐变淡起来。看来对于自己日常生活的核心位置，这些人终究还是会正常打理的。入口范围区域的浓烈味道，或许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层说不明意义的保护圈吧。
一间间格子找去显然太没效率，既然是这里的长期住户，应该会有人知道的，不然在这种地方居住还没有地理人缘的话，一老一小估计什么时候没了都找不到答案吧。
“哎这位叔叔您好，您知道徐清姐姐住哪里吗？”伍吟风直接锁定了一位看上去就相当凶悍的三十来岁男人，此时对方正在拆解一个大货车轮胎的车轱辘。
就这样一只手扶着，另外一只手直接就捉着咕噜边往外掰，甚至肉眼可见地逐渐给一点点地掰了出来。这种凶悍的存在，就算不是地头蛇，但说的话肯定有分量。
几十岁的灵魂和不错的上辈子家境，让伍吟风习惯于去到陌生的环境的时候，习惯于先和对方上层或者中上层级别的存在交流。虽然越下层的存在越容易交流，但是如果有突发情况，那半天解决不了一点麻烦。
“徐清？四小那个丫头？”男人一边从脑海中搜寻答案，手上的活并没有半点停顿。随着他一声大喝，手上的青筋猛地一涨一缩，轮胎处传出砰的一声，那个车轱辘竟然就这样被拆了出来。
随手一推一甩，橡胶轮胎往后一倒发出沉闷的声响，车轱辘与地面几下刺耳的撞击，一阵阵金属噪音四下散播。男人拍了拍双手上那压根拍不掉的灰尘，向伍吟风这边走了过来。
“基本没见过有同学来找这丫头耶，你小子看上人家了？不过就你这种打扮，你们不可能，按我说你回去就行了，小丫头本来就很可怜，你可不要害人！要过家家你小子找别人去，知道吗？”男人一边说着，脸上的笑意逐渐凶狠。
一股若有若无的不是杀意的杀意传来，让伍吟风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这是本能反应，但是对方说的话，让他有点哭笑不得。甚至原本有点惊慌的情绪，也因为因为对方说的内容，逐渐平静下来。
正所谓乱世先杀圣母婊，何谓圣母婊？那完全就是自己出不到力并且要求别人出力，完事自己赚声望那种存在，就是圣母婊。而那些自己就能出力帮助好别人的存在，是圣母。
迎着对方的眼神，伍吟风淡然一笑：“大叔，您说的事情太遥远，现在我只是想帮帮她，刚好她也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