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争端，炼血
翌日。
陈清河得知一个震动的消息：
庞大岳重伤不治，岌岌可危！
作为下属，陈清河与一帮巡江司同僚，忙赶到了庞大岳家里的院子中。
房门紧闭。
柴玉娇站在门口精神恍惚，以泪洗面，旁边两位女眷将她扶着，轻声细语的安慰。
少倾，门被打开。
一名须发皆白，佝偻着腰的大夫从中走出。
柴玉娇忙扑上去，跪抱住大夫的腿，哭着问道：
“李大夫，我家大岳怎么样了？”
李大夫叹了口气，低着眉眼欲言又止，最终摇摇头道：“没救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柴玉娇听闻此言，双手颤抖，受不了巨大的打击，顿时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咳咳……咳咳！”
屋内的病床上传来咳嗽声，庞大岳回光返照般睁开眼，道：“玉娇……玉娇，我……咳咳，我要跟玉娇说话……”
两名女眷忙找来冷水，泼在柴玉娇脸上，将其唤醒。
“当家的！当家的！”
柴玉娇醒来后便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直到听到了庞大岳的呼唤，才泪眼婆娑地跪在床边。
庞大岳伸出满是血迹的手，抚摸着柴玉娇的脸庞，断断续续道：
“我不该……不该追得太深入，遭了埋伏……你以后，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必……为我守寡，早点改嫁吧……”
“呜呜——”
柴玉娇哭的更厉害了。
庞大岳挤出一个惨笑：“我答应你的，为虎子报仇，我……我做到了……”
柴玉娇拼命摇头，抱着庞大岳的手哭着大喊：“我不要你报仇！不要报仇！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哭着哭着，她渐渐发现，怀抱中的手已经没有力气了，一抬头，庞大岳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
“大岳！！！”
悲伤之下，柴玉娇再次陷入昏厥。
陈清河随同僚一起站在院落中，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
庞大岳死了，其实对他有好处，毕竟他杀了对方的小舅子柴虎。有道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有心追查之下，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而那时，他就要多出一个内劲武师级的敌人。
不像现在，庞大岳直到死，还以为柴虎是隐月教妖人所害。
但说实话，庞大岳对他还是不错的，该有的关照都有，虽然这是建立在没有发现他是谋害柴虎的凶手之前。庞大岳人品也不差，颇受百姓拥戴，在大梁王朝一众贪污腐败的官吏中，反而是一股清流。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太听媳妇话了，乃至于不分对错。
时也，命也。
……
庞大岳的葬礼大办了七天。
也给陈清河敲响一记警钟，实力不足前，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隐月教不是没牙的老虎，连庞大岳这等内劲武师，都死于其手。上次行动之所以有惊无险，那是因为有赵少铭带队。
不是每次行动都能有人护着。
离阳武馆。
烈日下，演武场。
“陈师弟，你也太拼了，难怪刀法能精进得如此之快！”
牛壮武持斧挡住一刀，哈哈大笑道。
语毕，他双臂猛地一抖，巨斧震动将刀弹飞。
陈清河被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后退，感叹道：
“天生神力果然威猛，不知牛师兄刚用了几成力？”
“五成，哈哈，陈师弟，你已经很强了，毕竟我可是三炼！”
牛壮武表情虽然轻松，可内心却非常震惊。
这个陈师弟，进步未免也太神速了。
这才练武多久，两个多月？已经能和他过招了！
“饕餮胃”真有这么厉害？同为天资，怎么感觉他的“天生神力”有点上不了台面。
就在这时，有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来，还在半路上，就气喘吁吁地大喊：“壮武师兄，壮武师兄！赵师弟和严师弟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牛壮武浓眉一皱问道。
牛壮武为人义气，经常帮武馆其他弟子抱打不平，是这一代离阳武馆弟子们公认的“带头大哥”，所以弟子们出了事，总是第一时间来找他。
“是山阳武馆的弟子干的！还有十来天武馆交流大会就开始了，他们提前抵达临河县，结果和赵师弟、严师弟撞见了，发生了争执，然后他们仗着人多，就把赵师弟、严师弟打了！”
武馆交流大会快开始了？
陈清河早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他当初报名，主要是为了免费享受离阳武馆的药浴，至于这劳什子交流大会，倒是没怎么在意。
至于山阳武馆，陈清河也知道。
这就是其他弟子口中，那个离阳武馆的“叛徒”所开创的武馆。
牛壮武闻言顿时大怒，眼睛瞪得像铜铃。
“以多欺少，真是无耻至极！”
他看向陈清河，提议道：
“陈师弟去吗，咱们一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陈清河摇头婉拒道：“抱歉牛师兄，我等下还有其他的事。”
陈清河不喜欢参与意气之争，而且他没说谎，等会真有事。
牛壮武也不勉强，气冲冲地跟着报信的弟子离开。
没了切磋的对象。
陈清河将重心从刀法，转移到无名炼法。
“血者，身之精华，力之源泉也。”
“炼血如烈火煅金，去其杂质，留其精华。血脉渐纯，血气方盛。”
陈清河操控庚金之气在体内缓缓流转，沿着血脉游走。
钢锐的气息洗刷着杂质与冗余，阵阵刺痛感传来，即便多日温养下，如今调动庚金之气，几乎能像调动血气一样轻松，但依旧免不了破坏。
陈清河忍痛吞服蕴血丹，以无名呼吸法继续淬炼，没有停下。
不破不立！
为了能更快完成炼血，一点痛，值得忍！
一套炼法走完。
陈清河已是大汗淋漓，衣服遮盖的一些地方，毛孔中隐有血迹渗出。
但好处也一样明显，血液流动更加有力，奔涌间如大江大河，充斥四肢百骸。
陈清河问过牛壮武，炼血这一关很难，当初他在大量药石的滋养下，足足花了快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几乎是炼肉和炼皮所耗费时间的一倍！
这已经是极快的速度了，甚至打破了离阳武馆的记录。
事实上，大部分人完成炼血，都花了一年，乃至两年以上的时间，还得要有足够的资源。这是个精细活，要一点一点耗费血气提纯血液，达到炼血的目的。
如果牛壮武没有天资在身，肯定是做不到这么快的。
但在庚金之气的淬炼下。
陈清河有预感。
他的炼血之路，或许会比炼皮、炼肉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