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展露天资
一炼完成的当天下午，陈清河来到离阳武馆。
今天武馆的氛围貌似有些不对，弟子们要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神情愤懑，要么情绪激动，使出吃奶的劲在演武场发狠练武。
“这是什么情况？”陈清河拦住一名面熟的弟子，发问道。
这弟子名为严广东，比他早两个月进武馆。
严广东诧异道：“陈师弟，你不知道吗？一年一度的武馆交流大会，今年放在我们临河县举办了，时间定在了两个月后！”
武馆交流大会？陈清河表示从来没听说过。
继续发问，才弄清楚。
所谓的武馆交流大会，就是临河县与附近七八个县城的武馆，共同发起的武道交流活动。目的是通过弟子间的比武，打出武馆的名气。
每年武道交流大会拿到好名次的武馆，第二年生意都会异常红火，本县不必多说，重要的是能吸纳到大量的外县弟子。
故此，各家武馆对此次交流大会相当重视。
“咱们离阳武馆历来不参与这种博虚名的活动，但今年可能有所不同。”
严广东忿忿不平道：“今年参加武馆交流大会的，有一家我们离阳武馆叛徒开的武馆！”
“这……”陈清河不解。
他对武馆运作模式的理解是，我交钱，你授武，弟子与武馆间是纯粹的生意往来。
既然是纯粹生意往来，又何谈叛徒之说？
但看严广东的愤懑表情，他很明智的没有问出这个疑惑。
打探到了氛围不对的原因，陈清河没有忘记今天来武馆的主要目的。
他在演武场找到了杨海泉。
此时的杨海泉，练武也异常卖力，浑身大汗淋漓。
“嘭嘭嘭！”
他对着练功桩演练拳法，拳出如风，打出一个个凹印，木屑飞溅。
陈清河在旁边默默观察，心中计较起来：
“我烈阳拳法的熟练度，比之杨师兄还是差了点，只是他拳头的力道不如我，暴食之力加持下的高强度进补，不仅提高了我练武的速度，也让我肉身的强度高于同阶武者一些。”
观看别人练武，他自己也有不小收获。
待杨海泉一套拳法演练完毕，陈清河上前请教。
“杨师兄，你之前说过，拳谱和桩功是炼皮的关键，那炼肉的关键又是什么？”
他今天突破炼皮后，再演练拳法和桩功，得到的提升极其微小，故生此疑惑。
“炼肉的关键是呼吸法，你问这个干什么？”杨海泉呼呼喘气，擦了把汗。
他没听出陈清河话中的言外之意，批评道：
“从你这些天的变化，我能看出你练武的进度很快，但是也不能因此好高骛远，呼吸法是你完成一炼后，大师兄才会传授的，现在想这些事没有任何用，只会徒增烦恼。”
陈清河听后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演武场热闹的练武声突然全部消失，为之一静。
陈清河抬头，见大师兄周厌机来到了此地。
周厌机微微示意，他便身后走出一名弟子，大声宣布道：
“大师兄征得周师同意，今年我们离阳武馆将参与武馆交流大会！凡报名者，至大会开始前，皆可免费享受改为十日一次的药浴！为武馆博得优异名次者，更有重赏！”
这一消息如同野火燎原，顿时点燃了在场所有弟子们的热情。
可接下来的消息，又给他们破了一盆冷水。
“不过报名也有条件限制，想要参加此次交流大会的弟子，至少要完成一炼。”
许多弟子都不符合条件，内心无奈，可他们也清楚，武馆不是做慈善的，付出这么多资源必然要求回报，因此参与武馆交流大会的弟子必然是优中选优。
符合报名条件的弟子，此刻则异常兴奋。
只要肯报名，意味着他们什么都不干，也是大赚的。
两个月时间，六次药浴，可是足足值二十四两银子！
杨海泉心中便是此想法，正当他走上前准备报名之时，忽然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
“陈师弟，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清河笑而不语。
杨海泉脑中突地蹦出一个想法，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你该不会是完成一炼，打算报名吧？”
陈清河轻轻点头。
“怎么可能！”杨海泉惊呼一声，引来不少人侧目。
陈清河可是他引入门，手把手的教了一段时间的，没人比他清楚，这家伙可是一点武学基础没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完成一炼？
陈清河没有过多解释，径直走道周厌机前，道：“大师兄，我想报名。”
他如此行径，引来许多人的注目。
“那不是那个捞尸人，陈清河吗？他也想报名，难不成他完成一炼了？”
“不可能，他没有任何武学基础，来武馆区区二十多天就能一炼，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
“我也不信，我都五个月还没完成一炼，这家伙估计哪根筋抽了，咱们等着看笑话吧。”
陈清河对这一幕早有预料，无视议论纷纷的众人。
他想的很明白，如果藏拙，等上一段时间再显示自己完成了一炼，不仅会错过这次武道交流大会，更重要的是，会因为得不到呼吸法，白白浪费第二炼的时间。
必须适当展露天赋。
况且，他对自己能如此快完成一炼，编造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合理到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你一炼了，这么快？”
周厌机微微挑眉，他记性不差，认出这位弟子是二十多天前才拜入武馆，自己还帮其祛除了阴气的捞尸人。
他伸出手，往陈清河肩膀上一搭。
熟悉的凉意贯穿陈清河的肩胛骨。
周厌机微诧，的确是一炼，而且根基相当扎实，炼皮的效果超过了武馆绝大部分弟子。
“不错，随我来，我传你呼吸法。”
周厌机吩咐身旁的弟子继续登记报名，带着陈清河离开。
杨海泉目视这一幕，内心震动：“真的是一炼武者，大师兄要传他呼吸法了！”
不仅是他，刚刚议论纷纷的人也是一阵愕然。
“短短二十多天就能完成一炼，这是何等的天才！当初牛壮武也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吧！”
想到了自己刚刚批评对方的话，杨海泉的面皮一阵发烧。
他看看陈清河、看看远处的牛壮武、又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哀声一叹：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