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算账
“爸，你放心好了。”
许辉见一家人都是忧心忡忡，便给他们算了一笔账：“过去这段时间咱们采金，我都已经基本算清楚了，金矿脉表面风化黄金沉积，我们起初几天运回来的碎石含金量很高，感觉一吨矿石能有30克左右。以咱们原始的淘金手法，我估计回收率不到50%，地表黄金的含量60克每吨以上。”
“不过越往下，就都是坚硬的基岩了，含金量肯定是没那么高，不过趋于稳定。”
“我算了一下，含金量还是在10克每吨以上。”
“我们接下来不使用原始的淘金手法，而是用混汞法。只要矿石磨得够细，回收率感觉应该能在70%左右。”
“保守点，回收率60%吧。”
“一吨矿石，咱们需要付出人工成本60元。”
“一吨矿石，能选出大约6克黄金，按照每克黄金16元，那就是96元。”
“除了人工成本，也就汞的成本。汞也是能回收的，如果设备足够好，回收率甚至能达到99%，消耗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么算的话，每一吨矿石，咱们能赚到36元！”
“当然了，混汞法简单提取出来的海绵金，并不是纯金，要提纯卖掉，中间肯定还是要有一些成本，但……”
“我想这36元的毛利中，咱们肯定能有不少纯利润。”
他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把家里大部分人都给说服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琢磨着这笔账。
肖秀娟脑子比较简单，还是觉得不划算，“96元，咱们只得36元，60元大头都给别人赚走了。”
“妈，账不能那么算。”
许辉耐心解释道：“咱们赚的是他们三家的钱，他们一家赚到60，咱们就有三个36元，那就是108元。他们赚得多，咱们才能赚更多。大家互利共赢。”
“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明白了。”
“以后时机成熟了，咱们就把这个模式扩大。有10家帮咱们采矿石，他们一家赚60元，咱们就能赚360元！”
许辉面对家人崇拜的目光，也是满腔热情，豪气干云。
“二哥，你好厉害！”
许霜欢快的鼓掌，拉着许辉的手满眼希冀，“哥，咱家以后有钱了，是不是经常能吃猪肉？”
“吃猪肉？”
许辉摸了摸妹妹的头发，“以后哥哥带你吃龙肉！”
“真的有龙吗？”
“龙……”许辉发现自己牛皮吹大了，不好圆回来，只得信口胡诌：“老话说得好，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龙肉就是驴肉，龙就是驴。”
“龙就是驴？”
“差不多。”
“二哥，你骗我，才不是呢！”
许霜满眼质疑的给许辉翻了个白眼，“我们老师说了，我们都是龙的传人。你说龙就是驴，咱们都是驴。不对，只有二哥是驴！”
“呜哦呜哦呜哦……”许辉很配合，还学起了驴叫，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一家人都被许辉给逗笑了。
正当其乐融融，忽然有人闯进来。
“三叔。”许翔喊了一声。
三叔许德学脚步有些慌张，来不及寒暄，直接气喘吁吁道：“我媳妇儿在溶洞给肖宝明淘金，前两天因为黄金被偷，人扣在里面一天一夜，好不容易今天回来了，刚刚又被肖兴华给带走，说是要单独问话。”
他惊恐的瞪着眼珠子，“我担心她要被肖兴华给打了！”
他此番过来，意图明显，那就是让许德民一家帮忙说情。
许德民一听这话，蹭一下站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被带走。”
“我去看看！”
许德民刚要出门，却被肖秀娟一把拉住。
许德学一看嫂子这样，就知道她还记着两家的仇。
亲兄弟两家，因为多年前的仇怨，到现在都没有走动。
要不是逼得没有办法，他也不会来向许德民一家求情。
“嫂子，你毕竟是肖家的人，如果你出面，就不会像哥哥上次那样被打了。”
“我求情有什么用？”肖秀娟态度很冷淡，“上次肖宝明带人打到我家门口，也没人替我求情！”
许德学知道跟肖秀娟对他们一家还有怨气，转头看向许德民，“哥，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万一孩子他妈有个什么意外，我这一家人老小可怎么办！咱妈年纪这么大，一天吃喝拉撒都得照顾，我一个人真的养不起那么多人！”
他声音哀伤。
许德民要出门，却被妻子死死抓住衣角。
“我去吧。”
许辉吃饱了，正要起身出去散步消消食，干脆往村子东头走一趟，会一会肖宝明那个老狐狸。
上次肖宝明带人打到家里来，他登门讨个说法，不算很过分。
许德民一听许辉这话，反而更急了，“你去不合适！他们有枪，万一……”
“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枪也不能乱来。”
许辉神态轻松，“我就是去看看。肖兴华都说了，只是把三婶带去问话，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去管用吗？”许德学持怀疑态度。
“管不管用，还有别人吗？”
许辉嗤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
顺着村中小道，往东头走的时候，发现人流也向那边汇集。
看来被带走问话的不止三婶，还有其他人。
到了肖宝明三进院落，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嘚嘚！
许辉直接上去抓起朱红大门上的铜环用力的拍打，当当作响，声音急促。
开门的是肖兴庆的老婆，一看是许辉，立即露出笑容：“许辉来了，吃过饭没？”
“舅妈好，刚吃过了，过来找肖宝明谈一些事情。”
“我进去跟公公说一声。”
舅妈没有放行，也没有闭门谢客，而是虚掩着门回身进院，不一会儿又出来说道：“你外公说了，可以进去，直接去书房找他。”
“谢谢舅妈。”
许辉迈过高高的门槛，刚进门就见前院站着几名妇女正在接受肖兴华的盘问。
“你小子来干什么？”肖兴华一看到许辉，便闪烁寒光。
“来找肖宝明。”
许辉没有理会肖兴华，直接穿过二门，来到宽阔的内院，没有种树也没有种草，地面铺了石板，显得空荡荡。
右手边是东厢房，大舅肖兴庆一家居住。
左手边是西厢房，肖兴华一家居住。
正对面就是正房，肖宝明稳坐中军。
在正房旁边就是书房，许辉小时候来过，一点都没变。
书房门关着，他只得敲门，过了片刻，里面才传来沙哑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书房布局还是老样子，书架上堆满了书，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