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逛街购物
云卧烟方才看到余北凶狠的模样，心里又怕又暖。
仙尊真是好厉害，不动干戈，三言两语就将恶徒斥退。
但她又很害怕仙尊会因为自己没听从他的叮嘱，对她训斥惩罚。
方才若是被掌握神兵的官差盯上，难免会有一场恶战。那么仙尊历练凡尘的数年光阴就要功亏一篑了。
教训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仙尊一点没有怪罪她，反而告诉了她“正确使用灵力”的方法？
“前辈……”云卧烟眉眼低垂，咬了咬娇艳欲滴的粉唇。
“不用这么害怕的，他们就是些凡人，打不过你。要不咱们今天先回去？”
云卧烟摇了摇头。
“卧烟发誓绝不再犯！请前辈再给小女一次机会！”
“……”
云卧烟目光坚定，已然下定了决心。
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把购物当成了什么生死试炼，反而给人一种脑袋不太灵光的呆呆感。
“走吧，那就按原计划，带你去逛逛。”
余北觉得不需要他再多强调，有时说的太多反而会让她提心吊胆。
只需要再过上几天，她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危险，以她的实力去巴以转一圈兜兜风，都游刃有余的呀。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黄昏的街道。
云卧烟的步伐很轻，轻的听不到声音。也许和鞋子的材质有些关系，却总让余北有些担心她会不会突然消失。
回过头，暖风拂过少女的面容，将长发稍稍掀起。一缕一缕墨色荡漾空中，而后几乎是丝丝分明，轻轻滑落肩头，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她看起来很平静，纯洁无垢，清冷地让人难以接近。
“前辈何事？吾的脸上可是有什么秽物？”
“没有。反而是少了点秽物。”
对不起，没忍住。我真是太差劲了。
“？卧烟愚钝。”
“我们到地方了。”余北赶忙转移了话题。
街道对面是一座大型购物中心。
巨大的荧幕显示屏播放着一段可爱的3d小人跳舞的动画，还说着什么“巴巴拉冲鸭”，感觉很熟悉啊。
这画面是由商场边角的两块屏幕组合而成，形成了一种名为“裸眼3d”的效果，看起来就像是荧幕里的女孩跑出画面之外，进入现实一般。
这下可好，云卧烟又被吓到了。
“前辈！是巨人！”
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动武，下意识地攥紧了余北的衬衫，贴近上来缩在了他的背后，从他的肩膀后探出脑袋。
二人第一次如此靠近，少女身上的浅香钻入余北的鼻尖，微微发甜。
“哗~哗~”
屏幕里的小人释放出优雅的流水特效，画质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天哪……好强的水元素之力！这是何人的法相真身？！”
“前辈前辈？！此处可是还有其他道友？需不需要吾传音试探？”
“不是。这个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总之，你看到的不是真实的人物，是一种用次世代引擎制作的……呃。”
余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老米不给广告费他很难办啊。
“难道是魇…”云卧烟话音未落，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前辈说过了，没有魇兽。再魇兽魇兽的就不礼貌了。
“是绘画！类似于绘画一样的技术！”
余北灵光一现，想到了托词。当然，3d和板绘有很大的区别，不过这样解释最通俗易懂。
“原来是这样啊。”云卧烟的嘴唇变成了小小的O的形状，“啊、之前在地府里看到的符箓也是绘画吧！”
云卧烟一阵感慨：“天啊，好厉害的凡人画师，比显影石还要厉害。”
“你说的是贴在电梯里的广告？也用到了类似显影石的技术，不过完全不一样就是了。”
余北并不知道显影石是什么玩意，估计和枫丹留影机是差不多的东西。
二人走向对面的入口，其间，云卧烟一直抬着头，盯着画面里的小人不放。
在这日落之时，那一双清丽透亮的眼眸反射出荧幕的画面，如同烟花绽放，闪闪发光。
尽显天真烂漫。
余北心中的感觉很奇妙。他觉得自己有些被这位初次见面的女孩吸引了，这会儿就像是在约会一样。
可即便云卧烟现在和自己很亲近，若是想让她喜欢上自己，会很有难度吧。她的戒心还是挺重的。
很快，少女又被新的画面吸引了。
她的胸脯微微鼓起，好似一口气差点吐不出来一般，被商场内部的“金碧辉煌”深深震撼。
“这是凡人的集市？！不是谁人的仙府？”
“这么夸张…？”
云卧烟在下界去过的集市，除了背靠几大宗门的高级商会之外，很少有如此奢华的装修。
琉璃灯罩、鎏金漆面、沉木雕栏、奇兽饰物……从集市外侧完全想象不出里面会是这样的画面。
而此处的修缮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利落和高级感，绝非穷尽极奢的炫富、堆砌珍宝。也许这些物品并不算特别昂贵，但在整体构筑的氛围上格外协调。
能做到这样精心设计的，怕是只有那几大商会的总阁了吧。
“天啊，这真的不是幻象吗？”
云卧烟望向楼阁之上，站在入口处缓缓旋转起舞，华丽的吊灯柱立于天顶中央，将这舞台中央点亮。
她这会儿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不过，这也只是生活环境不同所致。若是让余北见到凌空虚渡、劫雷炼丹、一剑霜寒十四州等等奇景，他也不得直呼牛皮么。
“走，我们先买衣服，遇到喜欢的我们就进去。”
结果走了一圈下来，这姑娘愣是一家店都没进，搞得余北腿有点酸了。
男人，多数都有一进商场逛街腿就酸的毛病。
“没有喜欢的？”
云卧烟拼命摇头：“不是！是我觉得好亏欠您……！”
她原本觉得凡人的钱财无足轻重，单一枚灵石就可兑换无数金银。
但今日走来，她见识了许多难以置信之物，断不会再质疑仙尊口中“神兵”的存在。
云卧烟并不愚笨。
她已经猜到，此界凡人拥有除去灵力之外的其他力量，并以此为本制定规则。那么在这个世界，货币金银的价值自不必说。
在灵石失去了价值的世界，即便修好了纳戒，她一时半会儿也是无法偿还的啊。
“没事，几件衣服而已。就这家吧。”
余北也没细看，就带着她进入了一家颇为清新淑雅的店铺。
“欢迎光临~您是想要……”
“我们自己逛就好，不用介绍了，谢谢啊。”
“好的~有需要您再找我~”
“好的。”
在导购靠近云卧烟之前，余北率先挡在了前面，微笑示意。
现阶段还是尽量避免她和其他人接触比较好，以免再闹出乱子。
“那。”
“吾…吾想要一件能盖住身体的衣服……”
云卧烟低下了头，有些羞涩地握住了自己的小臂，用清甜的声音说出了些虎狼之词。
“……”
其实她已经明白，这个世界里露出胳膊和大腿很正常，在路上也见到了好些穿着极短小裙的女性。
云卧烟抬起头，打量着挂起的衣裙。这些衣服没有防御力，穿起来没什么安全感，不过单论花样，却也很美观。
她感觉自己也能有些理解露出肩膀和大腿的美感了。
但她暂时并不想入乡随俗。
“就……这件吧。”
“哪件？”
“这件绘着小猫……呃不是，绘着小哈基米的衣服。”
余北沉默。
以后不能再和她瞎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