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威慑
念及此处，莫决当即全神贯注地运转起虚妄之眼。这一次，他的眼神犹如两把锐利的探针，目标直指那至关重要的硝石。他的目光在矿洞的每一寸角落仔细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然而，时间犹如沙漏中的细沙，悄无声息地流逝，那硝石却好似狡黠的精灵，故意隐匿身形，始终不见踪影。渐渐地，莫决只觉双眼如同干涸的泉眼，酸痛难忍，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眼眶中疯狂攒刺，每一下都刺痛着他的神经。他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沮丧的涟漪，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沉重的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希望。
“交工，开饭！”矿洞口的哨卫扯着破锣般的嗓子高声喊道，那声音在矿洞狭窄的空间里来回回荡，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又似一把尖锐的钩子，瞬间勾起了众人饥肠辘辘的感觉。
众人听闻，仿佛听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纷纷扔下手中的工具，背着竹筐，如潮水般向着矿洞口涌去。莫决也夹杂在这股人流之中，穿越至此已过一日，他滴水未进，此刻腹中饥饿如鼓，心慌意乱之感如同疯长的藤蔓，愈发强烈地缠绕着他。
来到洞口外，只见李马如同一尊凶神恶煞般矗立在那里，一手紧握马鞭，那马鞭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一手叉腰，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他身旁站着一位书生模样的账房先生，身着长衫，手中捧着账本，神色冷峻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身后，两名士兵抬着一个巨大的饭桶，饭桶中升腾起的热气，裹挟着诱人的饭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刺激着众人早已饥肠辘辘的肠胃。
“都先到我这儿交工，每人十块灵石、十块血晶石，交齐了方能去我身后吃饭！”李马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
莫决看着前面排队的众人，只见大多数人的竹筐皆是空空如也，唯有少数几人的筐中，稀稀拉拉地躺着几块血晶石。在这个世界，众人皆知，矿洞越深入，虽然越容易开采出灵石，但相应的，危险也会成倍增加。大鞍皇朝这一招，可谓是阴险至极。一方面，他们以如此严苛的上缴要求，如同一条无形的鞭子，驱赶着矿工不得不冒险深入矿洞；另一方面，又借此维持着矿区表面的“稳定”。毕竟，开采不出矿石便无饭吃，饥饿就像一把无情的锉刀，会逐渐消磨人的意志。为了生存，众人只能被迫往矿洞深处探寻，根本无暇他顾，只能在这残酷的规则下苦苦挣扎。
“啪！”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一名矿工被李马的马鞭狠狠抽中。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绝望的呐喊。
“妈的，一块都没有，简直浪费老子时间！”李马怒目圆睁，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恶狠狠地骂道，“下一个！”
那名挨打的矿工满脸恐惧，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身后另一名矿工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他背上的竹篓里仅有三块血晶石。
“废物！”李马破口大骂，手中的鞭子如毒蛇般再次迅猛抽向那名矿工，每一下都带着他的愤怒与不屑。
莫决稳步上前，将背上的竹篓置于地上。李马看到那篮球般大小的灵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那眼神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但转瞬之间，那震惊便被无尽的贪婪所取代，仿佛一只饿狼看到了肥美的猎物。他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黑夜中的鬼魅，对着莫决说道：“一块！！”
话音未落，一鞭子便狠狠抽在了莫决背上。莫决只觉一股剧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疼得浑身一颤，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声喊道：“这么大一块灵石，绝对能顶十块灵石、十块血晶石！”
“你在质疑我？”李马咧开马蹄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目光如刀般凶狠地逼视着莫决，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莫决见状，目光迅速扫过矿洞外整齐排列的士兵，那些士兵如同一排排冰冷的雕像，散发着肃杀之气；又看了看那些幸灾乐祸的俘虏，心中暗自权衡。刹那间，他脸上瞬间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面具般虚伪，迎上前去说道：“大人，小的哪敢呀，是一块，是一块。”
说着，莫决不着痕迹地背过身，从竹篓里悄悄拿出几块鸡蛋大小的灵石，如同做贼般迅速塞到了李马手中。
“哈哈哈哈，你很懂事嘛。”李马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决，张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贪婪。
他们不过是替大鞍皇朝看管这些俘虏，每日采集的矿产都需运回皇朝，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巡视组前来核账。如此巨大的灵石，李马虽贪婪，却也不敢私自贪污，不过贪些小的，再用大的来顶替，倒也神不知鬼不觉。
“晚上你就不用采矿了，去打扫一下厕所吧。”李马吩咐道，那语气就像在命令一个卑微的奴仆。
“小的领命。”莫决恭敬地应道，心中却暗自庆幸，这或许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降临，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莫决被士兵带到厕所旁。那士兵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动作快点打扫。”说罢，便如同躲避瘟疫般匆匆离去。
莫决手持粪箕与粪叉，刚一靠近厕所，那股刺鼻的恶臭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他淹没。自幼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他，何曾经历过这般场景，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仿佛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
然而，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莫决突然发现厕所的墙壁上，附着着一些白色的、呈结晶状的物质，在微弱的光线下，还带着一丝玻璃般的光泽。
“硝石！”莫决心中大喜，险些叫出声来。此刻，那刺鼻的味道仿佛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反而如同胜利的号角。他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硝石从墙壁上刮下，那动作如同在呵护稀世珍宝。随后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将这些来之不易的硝石仔细包好。
有了硝石，制作黑火药便有了希望，逃离这个鬼地方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只是，这点硝石的量着实太少了些。
“一硫二硝三木炭……”莫决挠着头，努力回忆着前世高中所学的化学知识。制作黑火药，首先要将硝石提纯。莫决知道，硝石中往往含有杂质，需先把收集到的硝石碾碎，放入水中搅拌，让硝石充分溶解。之后，用一块布进行过滤，去除不溶的杂质，得到较为纯净的硝石溶液。接着，把溶液倒入锅中，用小火慢慢加热，让水分蒸发，随着水分减少，硝石会逐渐结晶析出，此时得到的硝石纯度就大大提高了。
木炭的获取相对容易些。矿洞里随处可见因高温炙烤而碳化的树木，莫决只需挑选质地坚硬、结构紧密的部分，将其敲碎成小块，再用石头细细研磨成粉末状，就得到了制作黑火药所需的木炭粉。
而硫磺，一般存在于火山口附近，或者像此次矿洞岩浆冷却后的区域。莫决将收集到的硫磺石，用石头一点点打磨，直至磨成细腻的粉末。
当硝石、硫磺、木炭这三种原料都准备好后，按照一硫二硝三木炭的比例进行调配。莫决先找来一片平整的石头当作工作台，把提纯后的硝石粉、硫磺粉和木炭粉依次放在上面。他深知比例的精准至关重要，多一分或少一分都可能影响黑火药的威力。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用量，凭借着记忆中的知识，尽量让三种粉末的比例达到最佳。调配好后，用一根小木棍慢慢搅拌，使三种粉末充分混合。为了确保混合均匀，莫决反复搅拌了多次，每一次都搅拌得极为细致，不敢有丝毫马虎。
“木炭倒不难寻，可硫磺一般都在火山口附近，这可不好搞啊。”莫决暗自摇头，暂时不再去想这些难题，转身开始快速打扫起厕所。
待莫决回到矿洞时，众人皆已就地而眠。他也着实疲惫不堪，往地上一躺，便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呼呼睡去。夜晚，士兵们大多偷懒，这也给了众人些许休息的时间。
………
“快跑呀！”一声惊恐的呼喊，如炸雷般将莫决从睡梦中惊醒。他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动作迅速得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一把拉住身旁一位匆匆跑过的俘虏，急切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那俘虏见是莫决，没好气地一把推开他，继续向前跑去，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只见一条红黄色的“河流”，正从矿洞深处缓缓流淌而来，所经之处，岩石滋滋作响，冒着青烟。那场景，仿佛是地狱之门被打开，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岩浆？？”莫决眼中陡然一亮，心中暗道：硫磺这不就有了？但此刻还不是动手的时候，需得等岩浆冷却之后才行。莫决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跟着队伍一起往后跑，那身影融入人群之中，如同沧海一粟。
终于，岩浆缓缓停下了脚步，逐渐凝固。空气中那炽热的气息也随之慢慢消散，仿佛一场噩梦逐渐远去。
一周时间转瞬即逝，如同白驹过隙。
这一周里，莫决等人依旧在矿洞外围开采矿石。但莫决的心思，却始终放在前方那片岩浆之上，如同一只饥饿的雄鹰，时刻盯着自己的猎物。
“差不多可以去看看了。”莫决暗自思忖着，心中的计划如同逐渐成型的蓝图。
今日，莫决如往常一般，上交完矿石后，又偷偷给李马塞了几块灵石。趁着每晚去打扫厕所的机会，他不断收集着周围墙壁上的硝石。经过这一周的努力，已然收集了差不多一手提包的量。
莫决佯装采矿，向着矿洞深处走去。他沿着岩浆流动的轨迹，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谨慎，仿佛在探索一座未知的宝藏。在岩浆的尽头，一座突兀的小山包出现在眼前。小山包周围，堆积着或圆或方的金色石块，正是硫磺石。那硫磺石在黑暗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召唤着莫决。
莫决心中大喜，赶忙将硫磺矿石一一扔进竹篓，那动作如同在收集自己的希望。随后向着自己的秘密基地赶去。他将近期收集的木炭、硝石，都藏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那地方如同他心中的秘密花园，承载着他逃离的希望。
深夜，矿洞中一片寂静，寂静得如同死亡的深渊。莫决悄悄拿出硫磺石，开始耐心地打磨，试图将其磨成粉末。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打破宁静的恶魔之音。
“你有完没完，小走狗！每天晚上都吵得我们没法休息！”一位三角眼的青年猛地起身，一脚将莫决磨好的硫磺粉踢散。黄色的粉末如烟雾般飞扬，纷纷落在岩石上，如同他破碎的希望。
莫决每日无需采矿，早已引得众人眼红。今日，这三角眼青年便是想趁机发难。
莫决冷冷地盯着那青年，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这无疑是在耽误他逃离此地的进程。他本不指望这些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可也绝不能再让他们从中作梗。
“攘外必先安内。”莫决心中念头一闪，当即便启用“九牛二虎”之力。刹那间，他只觉一股磅礴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体内涌动。只见他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一个健步便冲到了那青年面前。他伸手死死揪住青年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拽，那力量大得仿佛要将对方的头皮扯下。同时顺势提起膝盖，如炮弹般狠狠撞向青年的面门。那青年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脸瞬间被撞得鲜血四溅，整个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莫决并未就此罢手，他骑在青年身上，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出来。那青年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不过片刻，脸便肿得如猪头一般，凄惨的叫声在矿洞中回荡。
其余几个青壮年见状，纷纷上前帮忙。莫决冷哼一声，身形闪动，如同鬼魅一般，一人一脚，便如踢飞沙袋般将他们踹了出去。那几个青壮年如同被狂风卷走的落叶，重重地摔在地上。
莫决一把将三角眼青年提起来，冷漠地注视着他，眼神冰冷如霜，仿佛能将对方冻结。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冰冷地说道：“臣服，或者死！”
“我臣服，我臣服！”三角眼青年口齿不清，带着哭腔急忙答道，那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莫决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目光如电，扫视着众多俘虏。那目光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穿透了众人的内心。
“从今天开始，这里我说了算！若有不服之人，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众人看着已然半死不活的三角眼青年，心中皆充满了恐惧。他们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少年，竟拥有如此恐怖的战力，手段更是如此狠辣。仿佛在这一刻，莫决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俘虏，而是成为了这片小天地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