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女配:神祇的独家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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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莺衔糖(2)

我数到第七根睫毛时,镜中的倒影终于完整。

绛色唇膏沿着杯沿留下新月形缺口,昨夜被咬破的舌尖还在隐隐作痛。

百乐门的化妆镜总蒙着层暧昧的雾气,像极了萧承璟衬衫上永远散不开的龙涎香。

“林小姐,青帮的杜先生送花篮来了。”小桃红的声音在帘外打着颤,她总学不会用高跟鞋踩出利落的节奏。

我望着镜中她映出的半张脸,胭脂晕染的边界像被雨水冲刷的血迹。

指尖抚过丝绒幕布,我听见自己喉咙深处发出轻嗤:“把白玫瑰扔进苏州河,红玫瑰分给后巷的野猫。”

翡翠耳坠扫过颈侧旧伤,“告诉杜先生,我唱不了《何日君再来》。”

铜制门把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旋开口红的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掌扣住,镜中浮现出半张带刀疤的脸——是青帮二当家独眼龙,他那只义眼总泛着死鱼肚似的灰白。

“林小姐好大的架子。”他的金牙磕在我耳畔,酒气混着大烟味熏得人作呕,“杜爷包了你三夜的台,可不是来听猫叫春的。“

我数着他喉结滚动的频率,第五次颤动时,藏在妆奁底层的刀片已滑入掌心。

冰凉的金属贴上他颈动脉时,幕布外突然响起《夜上海》的前奏,舞池灯光透过缝隙在他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

“二爷的怀表慢了。”我腕间发力,血珠顺着刀槽滚落,“再过三分钟,日本宪兵队的车该到后门了。”

刀片轻轻拍打他痉挛的喉结,“您上月卖给东北军的二十箱吗啡...是走萧家的货轮吧?”

他瞳孔骤然收缩,义眼在眼眶里发出机械转动的咔嗒声。

我趁机将染血的刀片塞进他西装口袋,顺手摸走内层的码头通行证。

门被撞开的瞬间,我瞥见走廊尽头闪过半截银灰西装——是萧承璟的跟班阿四,他总爱在袖口别支镀金钢笔。

小桃红抖着手给我补妆时,铜粉簌簌落在锁骨处的齿痕上。

那是三天前在货舱,萧承璟咬着我肩带说“德械的撞针比你的心跳还烫”时留下的。

我摩挲着翡翠吊坠,冰凉的玉石下藏着微型胶片,记录着上周从日本领事情妇那里套来的航线图。

“林姐...”小桃红突然攥紧粉扑,“更衣室第三个衣柜...“她喉头滚动的声音像吞了碎玻璃,“有东西在渗血。“

我数着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回响,二十三步,正好是去年沉在吴淞口的英国商船编号。

更衣室弥漫着来苏水与腐肉混合的怪味,第三个衣柜的门缝下蜿蜒着暗红痕迹,凝成日本军靴特有的锯齿状纹路。

柜门吱呀敞开的刹那,我摸到了后腰的柯尔特。

蜷缩在貂皮大衣里的男人抬起头,半张脸糊满血污,另半张脸却让我想起南京路照相馆橱窗里的电影明星海报。

他手指抽搐着比出暗号——三长两短,是三个月前失联的军统特工“夜莺”的接头手势。

“百乐门...地窖...”他喉间涌出的血泡染红我裙摆,“萧家...钢琴...”染血的手指突然抓住我脚踝,“音锤...藏着...”

枪声在此时炸响。

我抱着他滚进衣柜,子弹穿透三层貂皮打进墙壁。

透过衣柜缝隙,我看见独眼龙的鳄鱼皮鞋踏过血泊,义眼倒映着日本宪兵队的军刀寒光。

“林小姐好手段。”独眼龙的金牙咬碎烟卷,“连重庆的耗子都能钻进你的裙底。”他刀尖挑起我撕裂的裙摆,“不如让兄弟们看看...”

我屈膝顶向他胯下的瞬间,更衣室突然陷入黑暗。

熟悉的龙涎香裹着硝烟味将我拽进怀抱,萧承璟的枪管擦过我耳廓:“二爷的义眼该换了。”

子弹击穿金属的脆响中,独眼龙的惨叫混着义眼零件迸溅声,“连军统的尸体都认不出。”

应急灯亮起时,我正趴在萧承璟胸口。

他的怀表链缠着我发丝,表面温度灼得人发疼。

更衣镜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染血的指尖正摩挲我后颈的电子元件——那是伪装成翡翠吊坠的发报机。

“你养的夜莺死了。”我舔去他虎口的火药残渣,“但留了颗金蛋。”

沾血的通行证拍在他胸口,“明晚八点,虹口码头,日本人的磺胺药要换萧家的枪。“

他突然咬住我耳垂,犬齿刺破皮肤:“林小姐的价码呢?”掌心贴住我后背的伤疤,“还是老规矩...用体温付账?”

我摸到他藏在腰后的密封管,玻璃壁上的霜花正缓缓融化——是盘尼西林,上周圣玛利亚医院被盗的那批。

指尖在管身敲出摩尔斯电码:青帮劫了军统的电台。

幕布外传来《玫瑰玫瑰我爱你》的旋律,萧承璟突然将我按在妆台。

口红滚落的声音里,他唇齿间漏出德语单词:“货舱第三区。”钢笔尖在我后背画出航运图,“用你的声纹开锁。”

我反手扯开他衬衫,三道抓痕下藏着新鲜的刺青——是慕尼黑军工厂的鹰徽,与那把拆信刀柄的图案如出一辙。

指甲抠进结痂的伤口:“萧少爷的皮肉生意,做到元首办公室了?”

他突然轻笑,撕开我旗袍下摆。

冰凉的手枪套贴上大腿时,我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林小姐的腿环...比柏林墙的电网更危险。”

子弹上膛的轻响中,他含住我锁骨处的珍珠,“这串密码,该破译了。”

爆炸声在此时撼动整栋建筑。

我数着水晶吊灯晃动的幅度,在第七次摆动时咬破他下唇。

血腥味漫开的瞬间,更衣室暗门滑开,露出通往地窖的螺旋阶梯。

阶梯扶手上,新鲜的血手印正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游戏升级了。”萧承璟抹去嘴角血渍,将白玫瑰插进我撕裂的衣襟,“这次赌你的心跳...”他指尖点在我左胸,“还是我的呼吸?”

我们踏进黑暗时,留声机仍在固执地唱着《夜来香》。

我数着台阶上的弹孔,三十九个,正好是萧家上月失踪货轮上的水手人数。

地窖深处传来钢琴单音,降E调,与那夜他说的谐谑曲不谋而合。

当冷藏库的铁门映入眼帘时,我终于看清他后颈的烙印——不是电子表,是盖世太保的鹰徽编号。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就像三个月前在柏林,那个被我割喉的纳粹军官胸前也烙着同样的数字。

“林晚意。”他突然在寒气中唤我全名,白雾模糊了侧脸轮廓,“你听过完整的《月光奏鸣曲》吗?”掌心覆住我握枪的手,“第三乐章...本该有枪声伴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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