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年人的爱情
“知道，不用每次都强调一遍。牛肉汤面一碗，5块钱是吧。”
石元进和温玉研在宿舍看过马猴提供的顾亦照片。
一眼认出了这个点单的年轻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天才制作人，顾亦。
情商极高的两人知道此时不能出面，否则双方都会尴尬。
默不作声的坐到了顾亦旁边的桌子。
顾亦也察觉到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人。
常年在职场厮杀出的气质，在满是大学生的小吃街很是突兀。
不过顾亦没有在意。
华东大学毕业的精英无数，有人功成名就想回母校尝尝老味道也很正常。
今天顾亦的行程很忙。
下午的近世代数堪称天书。
1.30就开课，自己得抓紧时间补充点能量去提前复习复习。
中午的跑单是跑不成了，好在下午的课结束的早，晚上可以送个宵夜场。
顾亦这些天的心情很美好，没办法。《flappy bird》的数据太美丽了。
《flappy bird》现在的兑换比是81%，堪称梦幻。
触发十倍保底就是3800万结算，个人账户到账3000多万，直接起飞。
连等餐的间隙，顾亦都忍不住对未来满是畅想。
“等这次结算完成，买车的事情就可以提上日程了。个人摇号太难了，可以用公司的名义先走程序。大不了钱我自己来付。这周期结算3000多万的个人资金，大劳就算了，保时捷法拉利还是可以考虑的。”
顾亦是有驾照的。
在来魔都上学之前加急考的。
毕竟想在魔都学驾照，纯属想不开。
公司的招聘已经差不多了，等所有人办好离职交接，《幻兽帕鲁》就可以启动了。
马猴前天说什么来着？
A站要给自己进行专访？
专访个屁哦。
顾亦这个周期能花钱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可以保证周期结束公司账面上是零蛋。
万一自己给《flappy bird》带来了流量，岂不是凉凉。
唯一比较犯愁的是公司招聘进行的不太顺利。
顾亦要求猎头公司挖的都是有经验的高端人才。
对于一个初创公司来说，想要挖这样的人才有点难，需要时间寻找合适的人。
温玉研和石元进看着顾亦飞速吃完面条，才唤来老板，给自己点单。
“老板，刚刚那个学生说不吃牛肉什么意思？”
老板这些天被顾亦的要求折腾了太多次了，听到有人对顾亦好奇，立马开始吐槽。
“我这的牛肉面7块一碗，不加牛肉的话5块一碗。半个月了，这个大学生每顿都来我这，吃五块钱一碗的牛肉面，还强调是自因为己不吃牛肉。”
“穷就穷呗，给我店里帮忙打工的贫困大学生也不止一两个。但这个学生傲气的很。”
“从来不承认自己舍不得那7块钱，一个劲的找理由说，要把钱花在事业上。”
“经常和他那个舍友在店里吹牛逼。动不动就是公司发展，百万预算，要招最专业的人才，做质量最好的游戏。”
“两个人连碗牛肉面都吃不起。”
......
温玉研津津有味的听着老板的吐槽。忽然注意到，在自己面前的石元进神情不对。
石元进此刻脸上流露出了追思，黯然，悲伤。
让温玉研不由担心起来，“元进，你怎么了？”
石元进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回想起了大学时的自己。”
“那时我家里很穷，上面有两个哥哥当时在忙着婚嫁，家里给我付了学费之后，再也掏不出一分钱的生活费。整个大学时代，我读最多的书，干最多的活。但每天都吃最便宜的牛肉面或者什么都不加的炒饭。”
“我记得，你那时候，可是我们学校最耀眼的学生，成绩门门第一，院长当时还非要你去考他的研究生来着，只是你后来毕业直接工作了。”温玉研也回忆起了两人的大学时代，“这个顾亦，和石总你一样，都是年少有为。只是没你那么高冷，基本不和女生交流。”
“高冷吗？”石进元苦笑一声，“我们班的同学大多家境非常好，我羡慕他们的光鲜，讨厌自己的贫穷。只想着远离人群，不让别人看到我生活上的窘迫。自卑才是我那时候生活的基调。”
温玉研从没听过石元进说起这些，看着眼前男人脸上的悲伤，一时有些心疼。
石元进看向顾亦离开的方向，逐渐收敛好情绪，语气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但刚刚看到顾亦的生活，让我意识到，我错了。”
“错了？”
温玉芝不知道石元进什么意思。
“顾亦三款游戏，至少有一百多万收入到账，这对大学生来说，是可以骄傲一辈子的资本。但他依然每天吃着最简陋的食物，还能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志向。即使别人误解，也不在意。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洒脱，让我知道，原来年轻还有另一样的活法。”
“也许像你说的，我也曾经年少有为，但我那时候却是那么的自卑。”
“不敢让人发现原来我耀眼的一面下，是贫寒的家境，是窘迫的生活。”
“也不敢和你说，我爱你。让我们两一直错过了整个大学时代。”
突如其来的表白宛如一只带着温度的暗箭，一下子将温玉研扎到满脸通红，娇嗔道：“突然间的，说什么呢。”
“我想说，其实我一直都错了。年少也好，贫穷也好，都不是自卑的理由。更不用说，我现在也算的上事业有成。希望我现在说的这句话，还没有迟。”
石元进看向温玉芝，无比真挚。
然而，温玉芝却也轻声一叹道：“你觉得自卑，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我的母亲早死，父亲是个赌棍，一心想把我卖出一笔彩礼。连上学的钱，都是我舅舅偷偷给我的。虽然我父亲也去世很多年，但我却总觉得在你身边抬不起头来。”
“你当真有人喜欢天天在公司里加班吗？这么多年，我又何尝不是想和你靠近一些，能让自己有资格呆在你的身边。”
这些话，都是两人心中最隐蔽的角落，此时却彼此敞开。
走出牛肉面店的时候，两人已经是手挽着手了。
大学附近，除了小吃店，就属宾馆最多。
两人路过一间情侣酒店，不由老脸一红。但却都无比默契的拐了进去。
中年人的爱情，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两小时后，酒店大床上。
石元进点燃一根香烟，拍了拍身边玩《flappy bird》正high的温玉芝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刚刚的姿势还不够大胆吗？”
“？？？我不是说这个，”贤者模式下的石元进一心只想谈工作。
“我想把《flappy bird》这款游戏列在封神榜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