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多用“对用户友好”的数字

第一章
让数字更有人情味

这里有个辨别你能否正确处理数字的快速测试：浏览信件、文档或者幻灯片。圈出每个数字，然后联系上下文[1]，在段落首尾或者项目符号列表中找出提示转换数字的短语。比如：

如果你看到了这些短语，那么紧随其后的数字很可能会帮助你表达观点。如果你没看到，则可能是因为你把数字置于外语之中，而忽略了转换。用日语来说，就是“Darekani kaiwanihairenaito kanjisaseru kotowa shitsurei desu”。[2]

无论在美国、日本，还是其他任何地方，数字都不是人类的自然语言。如果你在填充数据库，那么原封不动地保留数字绝对没有问题，可当你想在论证或者演示中使用数字时，你就得让它们更有“人情味”。[3]

微软研究院的两名科学家杰克·霍夫曼和丹·戈尔茨坦对这一观点坚信不疑，他们花了近十年的时间主导了一个名为“视角引擎”[4]的项目，其目标简单明确：开发出让人类更容易理解数字的工具。

微软推出的搜索引擎必应（Bing）每天都会为用户的检索提供数百万条搜索结果。“视角”研究团队想知道一些简单的、结合上下文语境的短语能否帮助人们理解和记住他们搜索到的数字结果。

于是他们做了一些很基础的工作：在报告巴基斯坦的领土面积约为31万平方英里[5]时，加上了一句简短的“视角短语”，比如“这大约有两个加利福尼亚州那么大”。[6]然后，在经过几分钟到几周不等的时间之后，研究小组开展测试，看看人们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事实。

研究表明，有些“视角短语”要优于其他短语。与人们更熟悉的州或者国家进行简单的比较，有助于大家更好地记住事实。但是只要加了短语就比什么都没有更好。即便是略显拙劣的比较也比只列出孤零零的数字更加行之有效。

事实上，当人们试着回忆事实时，添加一个简单的“视角短语”就可以把错误率降低一半。但这并不意味着每次回忆都能正中靶心，还是会有很多的错误。但人们至少击中了飞镖板，而不是旁边挂在墙上的海报。

只要你肯在转换上稍微花点心思，基本上就能把准确率提高一倍。效果令人瞠目结舌。咱们再结合“视角”想象一下，一位首席财务官会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让投资者在财报电话会议上召回两倍的关键指标，或者为了让学生们记住双倍的重要历史事实，历史老师愿意付出多少努力。在此，你可以掰着手指头算一下。转换不仅仅是一种把控质量的超级工具，它还有助于建立牢固的关系。当人们没能“抓住”数字时，他们错过的不仅是数字本身，还会与你和你所陈述的内容更有距离感。他们心不在焉，从而错过更多信息。更糟糕的是，因为你没能与听众建立起一种让他们有参与感的融洽关系，他们可能会不再搭理你。

日语中“Darekani kaiwani hairenaito kanjisaseru kotowa shitsurei desu”的意思是“让他人觉得自己被排除在谈话之外是不礼貌的”。[7]之前，当我们没有为你解释这句话时，你可能深有同感。一家目中无人的餐厅、一次装腔作势的晚宴，或者当朋友老是在谈论你恰好没有参加的活动中发生的笑话……你会在这些场合有同样的感受。

数字只在人人都能理解的情况下才显得有趣。想做个称职的友邻，从转换开始！

[1] 圈出每个数字，然后联系上下文 向黏性点子大师安迪·克雷格和戴夫·尤曼（Dave Yewman）致敬。他们告诉了我们他们和他们指导的演讲者一起做的这个练习。

[2] 此处作者特意使用了日语，从而让读者恰到好处地体验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故在此保留日语罗马字拼写原文。——译者注

[3] 如果你在等待这句日语的译文，它正在路上——但请记住你等待时的感受。

[4] 视角引擎 在研究中，杰克·霍夫曼和丹·戈尔茨坦发现“视角短语”可以减少一半的错误。参见Figure 5 of Christopher Riederer, Jake M. Hofman, and Daniel G. Goldstein (2018),“To Put That in Perspective: Generating Analogies That Make Numbers Easier to Understand,”Proceedings of the 2018 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https://bit.ly/32j0Pum)视角引擎团队发现，提供“视角短语”大幅度地提高了人们“回忆自己见过的测量值，估算自己没有见过的测量值，以及在被人为修改过的测量值中识别错误”的能力。一些被试的记忆力提高了15%（这听起来有点儿小，但在高中或者大学课堂里这可能意味着成绩从B变成A+）。参见Pablo J. Barrio, Daniel Goldstein, and Jake Hofman (2016),“Improving Comprehension of Numbers in the News,”Proceedings of the 2016 CHI Conference on Human Factors in Computing Systems. (https://bit.ly/3x1Yn9R)

[5] 1平方英里约等于2.59平方千米。——编者注

[6] 巴基斯坦=两个加利福尼亚州 巴基斯坦面积约为31万平方英里（https://bit.ly/3nauAqX），加利福尼亚州面积为16.4万平方英里（https://bit.ly/3ajyqc1）16.4万×2=32.8万。

[7] 这句话并非由来已久的文化谚语，它只是一个重要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