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羊肉大餐
廖由就地找了几根细藤蔓，随意拧在一起，做成一条简陋的绳索，把小羊拴住脖子，交给旁边两只猴子。
小羊此时才回过神来，拼命蹦跳，不过被牢牢拴住，再也跑不掉了。
廖由和猴子们围到三节腿羊的尸体身边。廖由正思索着怎么吃这几只羊，而猴子们都面面相觑，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猴子们在这之前都是以野果为食，偶尔抓些虫子等小动物吃，就算是开了荤了，现在面对这几只羊都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大壮。”廖由冲着猴王喊道。
这是廖由给猴王取的名字，因为猴王是猴群中身材最强壮的，廖由就这么喊它。
猴王虽然不明白‘大壮’的意思，但听到过很多次廖由这样叫它，也知道了这是廖由对它独特的称呼。
大壮听到廖由喊它，转头看向廖由。
廖由对着大壮比比划划，又指树林，又指羊，意思是让大壮指挥猴子们把这几只羊带回平台。
大壮思考了好一阵，才明白廖由的意思，向猴群们发出信号和动作。
看着猴群把三节腿羊的尸体快速搬运出密林，廖由跟在后面边走边想：
这样的沟通方式太低效了，虽然最后猴子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但要花很多时间思考。
猴子和自己语言不通，肢体动作大致能理解，但是还是不精确，就像猴王刚刚都要理解好一阵。
而且廖由更多都是和猴王之间交流，其他猴子对廖由的肢体语言的理解都很差，有时候都沟通不了。
廖由想：有没有什么能让自己和猴子们顺畅交流的方式呢？
手语！
廖由想到了之前在人类社会生活时，经常能看见一些聋哑人用手语交流，有的甚至能用视频通话远程聊天。
很快廖由又觉得有点头疼，是因为他并不会手语，只能说是知道有手语这东西的存在。
反正猴子们也没有学过手语，不如自己编一套用来交流的猴手语。
想到这，廖由觉得头上头发都掉了几根：一套手势语言，这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弄出来？
不管了，回头再说！
廖由快步跟上猴群，回到了栖息的岩石平台。
猴群们把几只羊抬到了岩石平台上，大壮也已经在羊身边等待廖由。
有几只性急的猴子偷偷到羊旁边直接上嘴咬，被大壮看见，大声呵退了它们。
这时，廖由才慢慢从山下爬上来。
人类的灵敏度还是比不过这些突变的猴子。
廖由费力爬上平台，心想着。
廖由坐地上喘了口气，才起身招呼猴子们把之前制作木矛留下来的树枝木屑收集在一起，又让大壮派几只猴子出去找些木枝。
而廖由从兜里掏出一把骨刀，拔掉羊身上的木矛，就开始处理这几只羊。
这把骨刀是廖由用之前那只野猪的牙磨出来的，不是很锋利，但割开羊皮是没什么问题的。
廖由捏着骨刀，划开羊的肚皮，去除内脏。再把羊皮和羊身分离，把羊身各部位的肉切割下来，分成小块。
猴子们在旁边看着廖由操作，都兴奋地哦哦叫，这估计是它们第一次见到羊肉的处理。
廖由看着剥下来的羊皮，已经千疮百孔，再想拿来做什么东西估计是不行了。
羊肉有的地方也被木矛扎烂，本来廖由还想来个烤全羊，看到全是窟窿的羊身，就索性把羊肉都分成小块。
处理完羊肉，廖由在堆好的树枝堆前掏出了之前从打火机上扣下来的滑轮燧石。
大壮看见廖由掏出来不一样的东西，急忙来到廖由身旁观看，它对廖由带来的人类的东西十分好奇。
廖由被大壮这么近距离观看给弄得有点紧张，汗水滴到燧石上，擦了几次都没有擦出火星。
磨叽了半个多小时后，廖由才成功打着了火。
廖由托着碎木屑和干草做的火绒，轻轻吹动。先是滚滚浓烟，然后出现火苗。
廖由把燃起的火绒放到木枝堆上，火焰慢慢烧起来，越燃越烈，哔哩啪啦作响。
猴子们看到火焰燃起，都发出了惊恐的嚎叫，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就连廖由认为一向稳重的大壮也在看到火焰燃起的时候，快步后退，躲得远远的。
廖由看着猴子们都害怕这火焰，估计都是第一次见，这是出自生物本能的对于危险的恐惧。
廖由仿佛幻视了人类第一次见到火的情景。
大壮首先稳定下来，大声喝住了骚乱的猴群，场面才逐渐稳定下来，但还有猴子不时发出惊叫。
等火焰燃烧得差不多了，廖由便接着自己的操作，把羊肉块穿在木矛上，用木枝搭的架子固定，把羊肉架在燃烧留下的木炭上面。
时间推移，羊肉慢慢烤出肉香味和膻骚味，猴子们都抬头嗅闻这弥漫在空气中的奇异味道。
廖由自己尝了一口，已经烤熟，但是味道一言难尽，没有任何佐料的干烤羊肉绝对算不上好吃，但是也不是不能吃。
廖由来这个岛上后总共也没吃过几次肉类，今天终于再次开了荤腥，他吃得还挺开心。
廖由把串着熟羊肉的木矛递给了大壮，大壮看见廖由已经吃了，并且也被肉香勾起了食欲，没有犹豫，张嘴朝一块羊肉就吃了一大口。
在蓝星上没有什么动物能拒绝蛋白质和脂肪的诱惑，这些都是生物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刻在基因里的需求。
几只胆大的猴子闻到肉味，也是几步跑到猴王面前，伸手乞求。
还有几只此时也不怕火了，直接跑到廖由跟前，向廖由讨要。
大壮把木矛上自己吃过的肉取了下来，把木矛递给面前的几只猴子，让它们去分。
大壮看见几只猴子跑到廖由面前讨要，不悦地哼哼了两声。
猴子们没有经过猴王的允许，越过猴王去向廖由讨要食物的行为让大壮感觉有点不爽。
但它也没有去吼那几只猴，自顾自吃着羊肉，眼睛盯着廖由，在寻思着什么。
一直忙活到天黑，廖由把所有羊肉都烤了，让几十只猴子都吃到了熟肉。
猴子们都不再怕火焰，都围在火堆旁边蹦跳，仿佛在庆祝第一次吃到熟肉。
几只小猴子拿着果子来到廖由身边，递给廖由，好像是要感谢廖由让它们吃上了好吃的食物。
廖由看着这些小猴都蹦蹦跳跳的，十分开心的样子，便接过果子放在嘴里。
廖由衔着果子，躺在地上，看着火光把猴子们蹦跳的身影投向山壁，心里突然多了一丝成就感。
以前的廖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混小子，只知道蹲家里啃老。哪怕后来去做海员，也是家里人逼得紧，不得已才出来。
但是来到这个荒岛之后，廖由自己找食物生存，又认识了一群怪异的猴子朋友，带着它们弄到了一顿丰盛的烤羊大餐。
想到这，廖由觉得这段时间还挺充实的。
廖由伸展了一下懒腰，一滴水滴到了他的下巴上，接着又来了一滴。
一滴两滴三滴，哗啦啦，天上突然热闹起来，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从头而降。
廖由和猴子们都急忙带上木矛躲进了突出的岩石下方，大雨来的突然，廖由和猴子们都淋得一身湿。
看着哗啦啦的大雨和被雨水浇灭冲散的火堆，廖由用手抖落头上的雨水。
看来还有得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