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拼图进度
“吴山古玩城的姜氏古玩店，今天上午最后一站么？”
老赵跳下面包车。
姜生去隔壁便利店买了瓶可乐来，而后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一直为罗姐送货的男人。
他注意到，老赵的右眼里有个隐约的光圈。
“几年前在小行星带被私人武装打坏了。”老赵无所谓地指了指天空，解释道。
但随即又露出得意的表情：“军工级的，隔着半条街就能一眼找到最靓的妞，羡慕吧？”
姜生谨慎地，没对其外星冒险生涯表露出太多兴趣。
接过两个沉重的泡沫卷夹在腋下，又唠扯了一会，便以还有快递为由，关上了店铺后门。
他没说谎。
从正门走进来个戴帽子的小哥。
“顺风快递，姜氏古玩店的十一个件，麻烦签收一下。”
签完字，姜生拿裁纸刀拆开了地上那一堆包裹。
锈铜收音机。
锈铜小风扇……
都是些千把块的普通玩意，收藏价值极其有限，除非能修好……其实修好姜生也看不上了。
他买这些东西确实是要修，但不图钱，而是为了做成科普视频。
想让人俑的鉴定结果符合心意，要分别鉴定每个部件，这个过程中需求的词条点数必然不在少数。
虽然这些天攒了些，但还得考虑下设计失败的损耗不是？
这些东西总共花了几万。
那一左一右两条铜台御手，加起来八十万，是大头。
姜生有点儿脸红。
一分钱没花自己的。
不过他清楚，就算卡里三百万花完还没有收获，蓝李也不会说什么。
先是在古董中挖掘出全新科技，而后又重塑结构提升效能，光这些技术便是几亿都买不来的。
等用这些小玩具录完视频，他便打算寄给掘湖研究院，让他们研究学习下锈湖科技的基本结构。
把相机摆正。
在自身擅长的领域，姜生一点不露怯。
神态自若侃侃而谈，且由于熟练，他现在还会自发地融梗进来，方便西西剪辑发挥。
先录完一段。
都是主题明确的，纯粹干货，估计能收获个上百点数。
“等整具义体做出来，按我现在的粉丝量，就可以开始尝试新词条了……不过还是要依托现实。”
先把视频给西西发过去，姜生抱起手臂上了楼。
二层阁楼。
原本杂乱地堆着各种泡沫箱。
最近才腾了片地出来，摆上个等身高的十字金属架，上面连着多根束缚带，是固定人俑部件用的。
这就像是一张拼图。
他把那两条御手都固定上去。
接下来还差躯干，双腿，头部……不过有些时候，未必能收到那么完整的大部件。
姜生盘腿坐下，转着笔沉思。
他打开金属架旁的一本笔记，上面是几幅人俑剖面图。
雕铸而成的甲士造型朴素古旧，甚至盔甲上还覆盖着青苔，然而内部结构却精密异常。
这时空交错之感好似幻想作品。
但他有改造现实的能力，只要有足够的知识和逻辑。
旁边标注着抄来的义体数据。
他咬着笔含糊道：“中端民用级义体，大部分性能便已碾压人体，而实验室里那条经过二度鉴定的御手，更是已达到了低端军工级的水平。”
义体分民用和军工。
蓝星不禁枪，但禁炮禁改装。
义体也是同理，军工级在这个和平的社会里算是违禁品。
按姜生的设计思路来。
到时候靠着人俑义体，在蓝星估计少有明面上的对手！
他打算模仿高改造度的赛博格，直接一步到位，除大脑外全都更换为义体。至于大脑部分，也能想想怎么用共鸣铜符，来远程操控替代。
总不可能本来好好的……真把自己脑子挖了吧！
在笔记上涂涂改改许久。
“慢慢来。”
……
回到一楼店铺，姜生检查了下西西回传的视频。
画面中的自己，正托举着一台小风扇，道：“前几期我们已经讲过了，如何分辨无用的锈蚀，以及原本的锈铜，这一期我们来尝试清理……”
讲解思路清晰。
全篇听下来，确认声音和字幕啥的也没问题，他便将其上传了。
词条点数要未雨绸缪。
拼图碎片也在继续收集。
由于有钱，也肯花钱，在托关系后还是找到了一点可信的消息。
接完一通电话。
姜生打车报了个地点。
江塘市的星际考古联盟驻地。
这里来往的人不多，有证的鉴定师，往往每年注册进档的第一时间，就被私人或团体重金聘走了。
毕竟这是这个时代不可理喻的潮流。
那些外星藏品，就如同伴的骸骨一般，永远激励着文明的前进。
姜生背手站在大厅中。
面前墙上的宣传板，讲述的是九大文明之一的神山文明。这个文明已点出了太空探索的技术，但并无远航的志向。
反而将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建造宏伟而无用的太空巨构上。
默默读着介绍，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小燕。
徐束的师弟。
小燕提着一个袋子，另一只手扬了扬几张白色硬壳纸。
那是鉴定证书。
小燕看起来此刻心情不错，笑道：“谢谢姜哥给我找生意了。”
“这有什么的。”
小燕是驻扎在联盟驻地的鉴定师，负责回收黑色出海图之类的藏品，无缘高薪，只能靠兼职藏品认证来赚点外快。
而姜生之所以被宝友们认可……请职业鉴定师看一次，至少一千！
他白天买来的那些藏品，有证书认可修复成果，在视频中的说服力也更高些。
之后就一并寄到实验室那，算是个给蓝李的交代，一般人可找不到这么多能修复的藏品。
小燕说道：“走吧姜哥，那卖家也到了。”
姜生点头跟上。
他当然没忘求助身边人，而徐束便第一时间给了回应。
其认识一位鉴定师，便收藏着一个人俑部件，并且一直有出手的意思。
屋内。
“这玩意也能收藏？”
一个胖胖的男人纳闷道，其衣着面料精细，手上套着几个玉扳指。
在他旁边是具残破的人俑，头手腿均无，只有个水桶般的躯干。
“当然了。”
姜生靠近检查，发现有些许观测粒子残留，应该是小燕为保证交易公正留下的。
不过等回家应该就消失了。
“行吧。”
那胖男人犹豫了下很快答应。
别看躯干比手脚面积都大得多，但如果不能修复这一个水桶腰，远不如粗犷而遍布花纹的铜台御手来的有观赏价值。
“五十万就拿走吧。”胖男人当初也是被骗了。
“廖师兄，徐师兄帮你牵线，你这就没意思了。”
小燕笑着帮姜生砍起价来，他是知道胖男人一直没法原价出手，价值越跌越夸张，以至于都有些焦虑了。
“行吧行吧……四十五万。”
姜生也有些意外，这么大的躯干，竟只跟御手一个价……他痛快地刷卡，又花了五百委托司机送货上门。
小燕送姜生出了门。
确认其会参加三天后的鉴定师考核后，他显得很是放心：“姜哥肯定没问题的。”
回到店里。
“距离完整拼图又进一步。”
打开网站后台，词条点数收获也很不错。
不过不管怎样，总还是会有那么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小天才，在评论区言之凿凿。
“估计就是个仿古的现代工艺品。”
“你说能修复就能修复？市面上那么高的损坏率哪来的？”
“有点知识，但建议还是脚踏实地别弄虚作假。”
当晚。
把新视频带着鉴定证书照片上传。
有底气在，本来还算焦灼的战况，他那些粉丝瞬间占据了上风！
“脸疼不疼？”
“黑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