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战士心态
“如果可以的话，我今晚可以过来。”
离开公寓之后，坐在轮椅上的布洛妮娅脸色阴沉的说道，
“跟凡尔纳认识的前前后后有不下百号人，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下一个目标呢？还是说我们第七分队的队长，今天又圣母心泛滥想拯救这么一个可怜少年了？”
“六分队队长，奥古斯都，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圣母的问题。”
布洛妮娅抬头看着身高足足有一米八身高的六分队队长奥古斯都说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人命！”
布洛妮娅又补充说了一句。
“如果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下，我希望能有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守护在他们身边，这样一来，我们能更快的将凡尔纳捉拿归案。”
但没等布洛妮娅把话说完，奥古斯都发出一声嘲笑：
“先不说整整一百多相关人士，你为什么认定凡尔纳就会攻击他。你凭什么断定凡尔纳今天就能来呢？难道我们要成天蹲在这里保护他一个人吗？”
布洛妮娅哑口无言，而奥尔斯都继续说道：
“还有，我一个非凡者，为什么要在意他一个普通人的死活？布洛妮娅，因为你是与我同级的分队长。我才会多说一句提醒你，我们非凡者是为了服务教会而存在的，任何威胁教会的人才是我们的敌人。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捉拿这种只有序列9的人身上，还不如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已经抵达莱博维茨的奥萝尔身上。你我都知道，奥萝尔的出现将意味着莱博维茨面临一场天灾。我们可没有精力去管这些普通人的死活。”
“教会才是一切！”
“这就是数千年以来的规矩！”
布洛妮娅握紧着拳头，但却无话可说。
因为在教廷稳定的统治面前，普通人的死活确实不值一提，
这是两千年下来的规矩。
可是……
“从来如此，便对吗？我不这么认为！”
布洛妮娅推开奥古斯都的手，独自一人推着轮椅消失在皇后街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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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位治安官离开后，
伊恩也是开始思索起两位非凡者临走前说的话，尤其是那位中年大叔所说的话让他更是有些不舒服。
言下之意就是他身为非凡者凭什么要这样保护你呢？
不过伊恩也是很快调整好了心理预期，既然他们官方组织的非凡者不会想办法保护自己，那只能自己想办法保护自己了。
接着伊恩就开始思考凡尔纳的事情，起初他只是以为，凡尔纳对那本古籍感兴趣，从而才会不由分说地对自己动手。可是如今见到维纳是被凡尔纳杀死之后，听到凡尔纳成为非凡者口中的“失控非凡者”后，伊恩心里的那种不安感却是越发明显。
而且，
伊恩隐隐有一个猜想，既然凡尔纳去维纳家里询问有关于古籍方面的事情，但最后的结果居然是维纳死亡，那也就是说，凡尔纳很有可能会对与笔记有关系的人动手。
伊恩隐隐感觉，
自己就是凡尔纳的下一个目标。
因为我是古籍的最后接触者，因为身上还有古籍的线索……
太多太多的理由足以证明凡尔纳会来攻击自己了。
如果说昨天对于凡尔纳的不安，更多的是源于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感，那么今天的不安则更多的来源于凡尔纳那未知的威胁。
既然别人不会主动保护自己，
那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看来，最近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他不是那种一瞬间能把事情都想到非常周全的天才，而是那种提前将事情可能会发生的各种情况都进行推演，满脑子想得都是“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我应该怎么办？”。
虽然学生时代开始就时常有这样的幻想，因而总是被老师、同学调侃白日做梦太多了，但如今在真的穿越到异世界，真的面对这种超乎常人理解的非凡力量的时候，伊恩突然有些感谢自己从小培养出来的习惯，让他能在第一时间就能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后续的各种准备。
伊恩朝着皇后街公寓所在的方向回去，
一路上也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应对，
不过走到一半，伊恩感觉自己如今的状态好像不对。
如果凡尔纳是抱着杀了自己的想法来的，
那自己也应该可以杀才对……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杀，但至少要找先适应一下……
想到这里，
伊恩快速回到南区一处流浪狗很多但人烟稀少的郊外。
他随便抓了只流浪狗。
本想动手把狗掐死，
但看着手里的流浪狗，他稍微犹豫了下。
“的确和我之前想得一样，在这个场合中我的状态是有问题的。”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冲动！”
在伊恩还在调整心态的时候，被抓住的流浪狗很快就挣脱了他的束缚，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对峙。
口露尖牙。
如果是家养狗可能在碰到攻击的时候，顶多就是叫一两声，因为家养狗在被饲养后已经被调教得不那么容易伤人了。
但这种流浪在郊外的野狗，反倒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还是保留了很大的野性。
在确认伊恩是打算攻击自己的时候，
它第一时间就摆出了战斗姿态
“做不到，还是做不到……看来还得给自己一些压力……比如……”
那只流浪狗第一时间就张开血盆大口冲了上来。
伊恩双眼紧紧盯着流浪狗冲上来，
但他并没有行动，
直到那只狗整个扑上来，尖牙快要咬到自己的时候。
“比如…….要被咬到的时候！”
伊恩的身体动了起来，
在面对快被咬到的瞬间，他感觉体内的肾上腺素激增起来，心脏也开始砰砰直跳，身体仿佛是被某种东西给大幅度强化了一般，
他瞬间躲闪开了野狗的扑闪，
身体闪避的同时，他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挥刀而下，直接插入野狗的脖颈当中。
野狗倒地。
但伊恩还是感觉心脏在砰砰直跳。
鲜血沾满了双手。
那种第一次面对杀生的感觉，还在他的内心回荡。
“搏斗，竞技……这些我前世就都经历过了，但这些都没用。”
“心脏跳的好快！出手的一瞬间脑袋近乎空白……”
“没办法确认刚才有没有手下留情……像个战士一样冷静杀人……以杀死对手为前提战斗，不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到的……”
“该死，手还在抖！”
“问题是，接下来要遇到的大概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战斗了吧……必须尽快习惯面对这种生死战斗！”
“不过仔细回味刚才的一瞬间，我出手确实犹豫了，既然都决定杀了，那就要更果断的动手才对。”
“果然前世安稳的生存条件让我在心态上有很大的不适感。”
“如果不是这次的对手是野狗……等到正式战斗，我很有可能会因为心态上的差距吃亏。”
“不过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目前为止，心跳加速，还有少许的恶心……”
“兴奋没有，乐趣和快感更谈不上。”
“看来我不会喜欢上这种杀戮的感觉。”
“这很好。”
伊恩故意用匕首割开手臂表面，鲜血流出，但手臂的刺痛感瞬间盖过了内心深处的恶心。
这让他稍稍好过一些。
但很快，
伤口又被他的火焰给治愈。
“虽说有些强人所难，”
“但我要尽快从一个有些手段的人，切换成一个能面对非凡事件的战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