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慢性毒药
两人还聊着白衣人的事情，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也不知道怎么招待客人，只是问：“两位小姐喜欢喝茶么？”
两位赵小姐一看，眼前的人就是周珩昱，他已经将自己打理了一番。他的头发微卷偏长，但层次分明，脑后留长的头发被他撂到一边，垂在肩上，还用绳扎了起来。衣服是素色的，浅浅的蓝色，穿得整整齐齐，比先前看到的要干净很多。
“兄长，要不泡些花茶？”不远处的周珺意见着周珩昱终于打理好自己出现在众人面前，笑得格外灿烂。
他看了一眼正痴痴对他笑着的周珺意，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个表情，只是应道：“嗯。”
周珩昱出去烧热水了，周珺意才说：“真的很难得，他能出来。”
“那他平日里在做什么？”赵水柔问。
“养那些冷血动物吧，我也不知道。”
赵水谣问：“那他有跟你一样的毛病吗？你看起来很虚弱，而他看起来应该是许久没出门的才变得那么白。”
“他身上没有那种味道。”玄月说，“你身上有。”
“什……什么味道？”周珺意还闻了闻自己的袖子。
“死亡的味道。”
他面色凝重起来：“我一直希望这是心病……”
“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可说不上来……”玄月挠挠头，思索着可以用什么来描述一下。
赵水谣想了想，说：“你是不是想说这可能是一种慢性的毒药？老的小的抵抗力没有那么好，所以染上之后就会病死，年轻人身强力壮，所以可以抵御一阵子。”
“慢性？是这种感觉，而且还是用那边的腐臭味把那气味盖住的，你把那边收拾好，我可能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周珺意点点头：“晚上就去收拾了。”
“你们在说什么？周家奇怪的气味么？”泡好茶的周珩昱走进来，刚好听到了后面几句。
“兄长你知道？”
他将茶杯放到三位客人面前，把托盘放到一边，坐到了赵水柔身边的空座上，说：“找阿毛的时候闻到的，我想它溜出去应该是为了提醒我什么，也发现了那只恶心的猪。”
“蜘蛛……还能这么用？”周珺意问。
周珩昱摇摇头：“我怎么知道呢，东西养久了有灵性了吧。我本来想着去收拾掉的，但那东西居然还是活的，然后就继续找阿毛了。”
“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赵水柔问。
周珩昱回答：“畏光，大概是在屋子里太久了，没怎么出来晒太阳。”
“我想……要不我们搬出去，去外头住几日……”周珺意忽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但是……”
“资金困难，没钱让一家子都有地方住吧？”赵水柔一语道破，“左右要拟契约，我们家出资，翻修一下你们周家也不是不行，这期间我们也可以出资给你们找地方住。”
“赵小姐真是财大气粗啊……”一旁的周珩昱感叹道。
周珺意还是决定省点钱，说：“有劳赵姑娘费心了，我们的酒楼有几间杂物房，稍微收拾一下也可以住，只要兄长和小辈不嫌弃。钱嘛，能省一点钱省一点。”
说完，他起身，将自己刚刚拟好的协议交给赵水柔：“姑娘，您看看，有哪里写的不对的您可以让我修改，若没问题了我就把空白的文书都写上。”
赵水柔随意地瞥了一眼，就将纸递到赵水谣面前：“帮我看一下吧。”
她拿起花茶，喝了一口，发觉竟有点甜，忍不住又喝了几口：“真好喝。”
赵水柔悠闲地喝着茶，赵水谣则认真帮她看字。
“住处改造成旅店……划分区域……哇！你们那三层楼的住处有二十来间屋子？这么多？”赵水谣有些惊讶。
周珺意说：“只是草草的估算，实际可能更多，毕竟以前的周家是很热闹的。”
赵水谣觉得拟定的文字还可以，还能补充一些：“之后的管理，还要招人手的，光是住宿可能无法赚那么多钱，有吃有喝才能吸引人。”
“有这个想法，稳妥起见准备先把住宿弄好，每年来赤州游玩的人还挺多，庙会期间更是热闹。”
“你不会是在担心预算不够吧？”赵水谣问。
周珺意尴尬地笑了笑：“穷惯了，下意识精打细算了……”
“对了兄长……”周珺意忽然看向周珩昱。
“怎么了？”
“我担心我们周家的怪病会传染给赵姑娘……要不你……和赵姑娘出去住吧，姑娘也好有个照应。”
“这会不心疼钱了？”
“不心疼，不心疼……想了想还是人命要紧。”
赵水谣听后问赵水柔：“你准备在赤州多久？”
赵水柔看着赵水谣：“把你一起带回赵家。所以在这里多久，全看你要多久。”
赵水谣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要多久。
“所以赵小姐是完全不想嫁人吗。”映雪小声问到。
赵水谣也不瞒着直说：“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钱家联姻，都是背地里有人搞鬼才会这样了，而且有人想杀我，不这样只怕我早早就丢了性命了。”
玄月忽然来了句：“既然你喜欢那位少爷，要不替她嫁了？”
“那我当天可能就被打死了……”映雪也不是没想过，但自己不配。
周珺意说：“听你谈话，给我感觉就是钱家的二房很凶悍，不知道姑姑在那里有没有被欺负……只是早年前听说姑姑的孩子出了意外变成了痴呆的傻子，不知道和那二房有没有关系。”
“对了……”周珺意鼓起勇气，“既然赵姑娘无意与钱家联姻，要不考虑考虑我们周家？”
“你是在跟我说吗？”赵水谣怀疑自己听觉出了什么问题。
周珺意点点头，不敢直视赵水谣。
这倒是把赵水谣吓了一跳，她回答：“目前没成家的念头……”
一旁的映雪观察着玄月的表情，气鼓鼓的，似乎很不高兴。没成家的念头？难道真的在等这个小鬼长大？
“我就是随口一提，赵姑娘不要有压力，我也自知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棺材，可不敢有太多期望了。”说着，周珺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