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7.
上面很急，急到立刻要专家审核签字。
“签字”是四阀一同约定的程序正义，任何违背这套程序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漆黑的夜，天凰大学一栋家属楼内，一道影子闯进一间书房。
正要宽衣解带的小博士吓得大喊：“有贼！”
满头银发的徐如玉，徐老太君教先他穿上衣服，等小博士为她披上大氅后，才对潜入的黑影，拱手问了一句：“这位女士，有何指教？”
对方拿出安全部的牌照，以及文件袋。
徐姥接过文件袋，往老人椅上一躺，戴上老花镜，哪怕满身赘肉，文人穷讲究的酸味，半分不减。
“恩生，为贵客泡茶。不要用给你小师弟喝的陈茶，用你大师姐新送来的口唇茶。茶具你知道用哪套。”
“是。”
白白嫩嫩的小博士，缩了缩身子，羞答答地看了一眼那位特务大人，往厨房去了。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徐姥夫人摇着老人椅，一页一页地看。特务一杯杯地喝茶。
两人都很急，但也都知道急不来。很多事情越急越容易出事。
等到半夜三点，徐姥总算把前期成果看完，笑了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这样有趣的课题，我怎么可能让它不过？”
一签了字，特务转身就走，徐姥夫人立刻抓起电话。
“醒醒，慧慧，起床签字了。”
……
生物实验室外的办公室，一台电脑亮屏。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穿着褶皱白褂的彭姥，正端起一只“劳动光荣”的花茶杯，喝着白开水，翘着二娘腿，审稿。
“空洞无物，数据都是假的，最后感谢了一下自己的导师，这样的文章也敢投过来，也不知道端木她是怎么想的，不怕遗臭万年？”
啪地一声，黑暗中，一个文件袋掉在办公桌上。
没等彭姥说话，特务已经拿出牌照，说了两个词：“审核，签字。”
彭姥也没有马虎，缓缓拆封，眼前一亮。
“待我细看。”
不多时，天都亮了。
目送特务离去，彭姥端起写着“劳动光荣”的花茶杯，转身看向初升的太阳：“又是新的一天啊。”
……
同样的事情正在京城内反复上演。
尊重程序正义的安全部，正在以最快速度走完了审核流程。
很快，五位专家已经签字完毕，还要等一位出国访问的学阀下了飞机盖章。
当那位老学阀躺在轮椅上，在几个小徒弟的阿谀奉承中，坐出机场，立刻被十多人包围，全都是安全部的特务。
起初她大吃一惊，以为是家族倒台，祸及池鱼，正要大喊：“我没有犯法也没有贪墨，我是自学成才，端木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特务们面无表情地解释：“我们不是查账的，是来请您盖章的。”
等到特务们拿起文件抽身而去，她才拍着下垂的胸口：“原来是送钱的，快，快叫她们起床收钱，再晚就来不及了。”
……
向晚秋收到立项回执单，是在三天之后。
喝着楚楠给她冲泡的营养红茶，她低头看了一眼回执单。
台灯照出半光半影，上面多了不少令人哭笑不得的内容。
先不提，前期只需要五千万就勉强够数的项目，预算多了五百倍之多，高达二百五十亿。
主办单位除了三所大学的三家研究所，又增加了十七所挂名单位。
其中还有两个挂名是私企的研究所，她是听都没听过。
申报人除了她、杨姥院长、羽诗副教授之外，
又增加了十几个不认识的教授和独立学者：又是孔、又是孟、又是颜、又是季……看姓氏就知道，是学阀世家与使徒世家的名媛。
她倒不是很在意这回事。
因为她很清楚，这些人只是想从这次项目里赚一票名声。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坏在这里，也好在这里。
越是在意这回事情，越是分出个你我，越到最后关头，越难把事情做成。
何况佛渡有元人，有元渡有缘。
杨老院长是当世学阀，自有手段叫这些世家把镀金用的学费交出来。
果不其然。
第二天，没等向晚秋开口，就有一笔五千万的感谢费，打进账户。
帐走得干净，都是买彩票中的钱。送来的，还有一张五注千万大奖的旧彩票。
信封表示，二百五十亿会分出5%与向晚秋分账，剩下的钱则会打到其他相关方的账户。
看得出来，对方用了财阀的人脉。
虽然知道，这是把“学术”变成“生意”的学阀行为。
不过，向晚秋又能如何呢？
她只是个搞学术的，不能和这些搞管理的作对。
只要这些人别耽误她的计划就好。
有了钱后，她心情大好，一把抓住楚楠那条黑桃心的小尾巴，用鼻子蹭了蹭，笑着说道：“小楠，我们继续学习。”
楚楠吃了一惊：“可是小秋姐，我们才刚刚学了三招尾剑术，你的身体……”
“怕什么，大不了，多喝几杯营养茶。”
向晚秋一口吞了下去，楚楠再次切入战斗。
【习得尾剑术·断钢】
【习得合成素·衰败剂A12】
【习得合成素·强精剂C1】
深夜，整理文件的杂活儿还要继续。
向晚秋累得睡着，堕入魅惑之梦，难以苏醒过来。
完成造梦的楚楠，摸着小腹处的能量储存器官，从床上爬起来。
月光下，他站在阳台。
明明是魅魔，月光照在上半身，给人一种石膏像般圣洁的感觉。
这几天与向晚秋同居，他从没饿着。
牛奶般醇厚的学姐。
果汁般甜美的陈情。
若说向晚秋是什么，大概是加了糖的咖啡。
也许是变成魅魔的缘故，他好像更偏向于从“食物的角度”来形容少女。
每一个女孩儿都是美味的甜点。
既然做了人家的食客，自然要给人家办事。
他能做的不多，除了学习魅魔的战斗技巧，便只是打开电脑，早些把这些资料记下，融入学术团队。
一篇篇笔记在电脑中整理完毕，也烙印在脑海。
越是阅读这些前沿，楚楠越是觉得自己需要补的基础还有很多。
好在他还年轻，还有时间，能够学习很多东西，可以留下许多遗产。
电子音提示。
【能量储存100%】
【是否修复魅魔之血？】
这道声音已经响了足足三天。
楚楠没有选择修复。
他在想一件事情。
获得魅魔之血的小楠，为什么会被魅魔之血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