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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施手段进城平乱
杨旻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跟上队伍进了大同城。
他还是第一次进到大同城里,从宽阔的街道和繁多的店铺,就可以可以一窥平时的风貌。
不过现在街道上兵荒马乱,全都是乱兵。这些乱兵许是听说马威造反,冲出军营,来到城中趁乱抢掠。
他们都无甲或者着皮甲,武器也多是些单刀,没有军中的长兵器。
前面进城的官兵已经与那些乱兵交上了手。邓把总将自己的亲兵和几个哨官的亲兵集中到一起,五十多人,人人皆穿重甲,左手持盾,右手或刀或枪,成三排,为军前驱。
后跟两排士卒手持长枪,只管往前捅刺。
接着才是几排弓箭手。虽然命中不高,可乱兵全挤在街道中央,他们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射去,每次都能射倒几人。
杨旻他们不用上前,只跟在邓把总的队伍后面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队伍行进的很快,一刻钟已经杀散三股乱兵。
见前面还有多股乱兵,杀之不绝,邓把总拉过身旁的一人,问到:
“钱先生,这街上乱兵如此之多,一时间难以平定。不如先去护卫钦差,请王命旗牌以震慑乱军,擒拿马威。”
“好,此言正合我意,我来引道。”
钱先生本是钦差之前派来,手持文书调动兵马的,如今亲眼见到城中乱象,不由得担心自己的幕主安危,便想引兵前去护卫。
邓把总吩咐一声,前队忽然改变方向,朝着钱先生指引的地方去了。
杨旻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单刀和一面盾牌,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他看着街道上伏倒的乱兵尸体。这些人为了能趁着动乱劫掠财物,结果却送掉了性命。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
又接连杀散了两股乱兵,突然遇到了一队同样穿戴整齐,全副武装的兵士。
邓把总定睛一看,为首之人好像之前在哪见过,他便高声询问:
“来者是谁?可是为了捉拿逆贼马威的?”
那边将官忽然射出一箭,“好胆,竟敢辱骂总兵,吃我一箭。着!”
邓把总吓了一跳,连忙躲避。
“好啊,原来是逆贼一伙的。兄弟们,给我杀。”
对面那将官也不退缩,“哈哈,来得好。儿郎们,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的厉害。”也指挥兵马冲杀了过来。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遇到硬茬子,才知道邓把总还是有点手段的。
他看那将官也是个鲁莽的,便让人在前面故意放了个口子。
那叛将也不含糊,带着几人就冲了过来。
邓把总大手一挥,那缺口立刻就严严实实的了,后面的人冲不过来。
他立刻吩咐到:“长枪手给我顶住,弓箭手速射三轮。给我射死他。”
手下兵士依令而行,那叛将身边几人立刻倒了下去。
要不是他穿了铁甲,说不得也要被射死了。
“哎呀呀,气煞我也。小儿欺人太甚。”
那叛将也不管插在甲胄上的箭矢,直直的朝着邓把总冲过来,却被长枪手阻挡住了。
他几下就被戳倒在地,渐渐没了生息。
邓把总指使亲兵将他的首级砍下,装了起来。
外面的兵卒看见那将官被杀,也没有了战意,纷纷逃窜。
又过了一条街道,终于看到了钦差下榻的驿馆。
外面正有许多乱兵在攻打驿馆,只不过被里面的人挡住。
钱先生一看着了急,惶然道:“将军快些发兵解围吧!”
邓把总听到钱先生称他为将军,大喜过望。
“说不得之后还真能捞个将军当当。”他立马下令,全军出击。
乱兵不意后面有人杀来,顿时就被冲散了队形。里面的人见状,也冲了出来,两面合击,杀退了乱兵。
杨旻看见这一路上邓把总指挥若定,大杀四方。
“他对下属严苛得紧,不想治军却有一手。”杨旻心想。
之后邓把总和钱先生一起进了驿馆,待了两刻钟,又出来了。
“钱先生,刚才你怎么也不劝劝钦差,请出王命旗牌,震慑乱军。这样,也能早一步平定乱兵。”
“哎,巡抚作为钦差,自有主张,我等依令便是。”
“是,是,尊巡抚令。”邓把总一抱拳,“钱先生留步,我先安排手下去了。”
“把总自去。”好嘛,这下子不称将军了。
杨旻见到邓把总回到队伍中来,便想靠近听听刚才在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套了件捡起的胖袄,戴了头盔遮住半边脸颊,装作不经意间走到边上。
邓把总走到自己手下当中,终于不再掩饰。
“这钦差真是迂腐得紧,我让他请出王命旗牌在军后坐镇,我在前冲杀。这兵乱还不是指日就可平定。可他非要找一大堆理由,就是不愿意。”
他气咻咻的对着手下几个哨官说:“这钦差定是个怕死的,躲在驿馆里面不敢出来。”
那几个哨官却只讪笑,不敢接话。
废话,这大庭广众,人多嘴杂,怎么敢编排钦差。
邓把总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四周看看。见全是自己的手下,吩咐到:“忘了我刚才说的话,都听见了吗?”
几个哨官连忙应下。
“把总,钦差现在到底什么打算,您知道吗?”
“我也纳闷,他让我们就守在周围,也不必出去平乱。”
“这是为何?”哨官们都很奇怪。
“我怎么知道?去、去,把你们的手下都给我安顿好,别出什么幺蛾子。”
几人连忙领命退下。
接着,邓把总把几个民夫队正找了过来。
“现在,就暂时驻扎在驿馆周围,你们也把自己的人都看管好,不许乱跑。要是出去被乱兵杀了,可怨不得我。”
几个队正连说不敢。吩咐完后,挥退他们,邓把总就带着亲兵去巡视了。
杨旻这下才回到自己的什里。
什长见他回来,“你跑什么地方去了?我还担心你跑丢了,回去可怎么交代呢?”
“我错了,我刚才去捡身上这件胖袄了,耽误了一会功夫,落在后面,才追上来。”杨旻解释道。
“好好,此次可一定要跟紧了。”什长见他没出状况,也就没有深究。
“是。”
晚上,杨旻躺在搭在驿馆附近的行军帐中,胡思乱想起来。
“也不知道这场兵乱什么时候结束?”
“那钦差可还有什么后手?”
“那马威现在何处,又在干些什么?”
想到了邓把总,就想到他今天白天所说的那番话。
“他可真是个大嘴巴,那话要是传到钦差耳里,他可就真坐蜡了。”
杨旻的思绪渐渐沉寂,睡了过去。
第二天,杨旻就觉得自己是不是长了张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