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连夜回营
玉岑看着叔伯的手受了伤,急忙从药柜里拿出纱布给他包扎,“叔伯,这些年,你奔波于中原,身子可要当心了。”
“岑儿,我知道你有孝心,你其实不必卷入这个局中的。”
玉岑乌云遮面,笑意褪去,“不说这事了。
“行,一说到这事,你就不开心。我不说,你自己当心就好。”
夜幕降临,玉岑送别了叔伯,心中开始思念起家乡来。她对着窗边的月亮,真诚的祷告,“愿一切顺心如意。”
夕寒得徐弗指令,晚上要去将军府报信,谁知突然从身后窜过来一个身影,她见状赶紧逃走,这身影一直跟着夕寒,眼看夕寒就要被追上了,从远处射来一只剑,正入此人心脏,夕寒回头发现,这一剑原来是出自陆清之手,“你没事吧?
夕寒摇了头,“没事,刚刚好险,这人功夫了得。”上前正想看一看这人的庐山正面目,被陆清立刻拦了下来,“将军在过来的路上,姑娘把这事交给我们就好。”
“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人保护玉岑。”夕寒疑惑的问道。
陆清摇了头,“不知道。不过这次将军真是料事如神,此事恐怕没这么容易,加上不久前有线人报告,其中一个逃犯潜入了听雨轩,所以派我前来支援你。”
“真是有劳赵将军和你了。”
不久,云鹤带人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人,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想了想,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不就是契丹的前锋吗?”
云鹤看着陆清,“陆清,你看,这人是不是契丹的前锋?之前和你有过交手你可记得?”
陆清仔细端详了他,“是啊,可不是嘛,那日我见着就觉得眼熟,一下想不起来,不想我自报了家门,他便掀了桌子逃跑。”
“将军,不好了,犯人在押送的路上逃跑,被人用剑射杀。”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陆清,快带人追。”云鹤先看了被射杀的犯人,又四周观察剑的射向。“陆清,你带一队人朝着东方去,说着,他自己骑上一匹马,朝着辛府的方向奔了去。
路上,云鹤发现了屋顶上有人,放慢了速度,小心前行,屋顶的人也提高了警惕,躲在房上隐秘起来。云鹤下马,纵身跳上了一处房顶,打量着四周。这人终于还是出来了,蒙着面,“如此对我猛追不舍,看来阁下是很想要了我的命。”
云鹤拔出了剑,“是,你这条命,我今天还真是不拿不行。”说完,便开始了一场不分高下的过招,这人一看云鹤功夫了得,情急放了把石灰,云鹤被呛的不行,用手挥了挥手扬起的石灰,再看,那人已经逃走了。云鹤气的直跺脚,“唉。。大意了。”
陆清听着打斗声,赶了过来,“将军可否受伤?”云鹤咳嗽了两声,“无妨,眼睛倒是被石灰弄的不太舒服。不要耽误明日的行程才是。”
云鹤回府便叫了大夫,大夫用清水给将军清洗了,再敷上了一些消肿的药物。
“本将军要在床上休养一日?”云鹤听了很吃惊,觉得有些丢人,“战场上,我受了剑伤也不曾回营休息,这被石灰偷袭了却要在床上躺一日?”
“将军,这不能比较啊。老夫也是为了将军的眼睛着想。”大夫听着将军生了气,赶紧跪了下来。
“启禀将军,忆月姑娘求见。”陆清带着忆月来到了将军房中,将军此时已经敷了药,闭目养神。
“忆月?”
一听忆月要进来,云鹤想睁开眼睛看看,没想一双手将他按了下来,云鹤下意识摸了这手,这手摸着纤细滑嫩,云鹤立刻收了手,“忆月?是你吗?”
忆月扶着他,让他躺下,“听闻将军今日刚回金陵,明日一早便要重回边境,为何深夜还遭人暗算?”
“我身子无妨,休养一日便好。”云鹤听着忆月的声音,心中愉快,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将军怎么笑了?可是忆月说了什么?”云鹤马上收起了笑容,“不是,不是,看你这么关心我,我心中欢喜。”
忆月用手敲了一下将军的脑门,“将军休要胡言乱语。”
“哎呦。。。疼。。。”云鹤轻声喊了一声,这一声倒把忆月吓着了,用手温柔的摸了摸,“是忆月下手重了。将军现在可有不适?”云鹤听着忆月紧张了起来的声音,心中偷笑,“哦。。没,只是这一下不用眼睛,还真不习惯。”
忆月端起手边的粥,“将军,忆月为您煮了些粥,这段时间,将军为了忆月的事情上心,忆月无以为报,还请将军不要嫌弃。”
她将粥端了出来,摸着碗边缘的温度,觉得正好,“将军,忆月来侍奉你喝粥吧。”说着扶着云鹤坐了起来。
云鹤听着忆月的话,跟着她的指示张开了嘴,一口接一口的大口喝了下去。
忆月坐在床边,亲自喂了云鹤喝粥,云鹤心跳的厉害,顾不得这粥的味道。只觉得嘴中只有甜味,还有忆月身上带有的淡淡清香。
“忆月,真没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这粥入口即化,满嘴的香气,若是可以时常喝到,该有多好。”云鹤吞下嘴里的粥,朝着忆月的方向说着。
忆月拿出手帕,擦去了他嘴角粘上的米粒,“如果将军喜欢,有空我便为将军下厨。”
云鹤有些吃惊,“是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应了我。”
忆月看着云鹤,两道柔眉变得微弯,如天上的月亮,满是淡黄色的光芒。“怎么?难道和将军相处的这些日子,你还不了解我?”
“了解。”云鹤接着忆月的话就回答了她。简单又快速的回答让她有些吃惊,她只答了句,“嗯。”
随后,云鹤又带了句,“一言为定。”
“好。”忆月瘪了嘴,认真的看着他。从前,她就想这样看着他,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没想到,今天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云鹤抬手在空中挥了挥,忆月会心一笑,扶着他的手,“一言为定。”
吃了粥,云鹤身上暖暖的,忆月给他压了锦被的四周,生怕着了凉。云鹤此刻浑身乏的厉害,接到陆管家的信后,他想了办法,连夜动身要求面见圣上。
好在圣上深明大义,放了他归来,他快马加鞭,未曾停留,一路上换了六匹战马。
“将军睡了?”陆管家过来收拾碗筷,伸头看了躺在床上的云鹤。
忆月点了点头,“嘘…陆伯,他刚睡下。有什么事?我们去那边小声点说。”
忆月跟着陆伯来到屋外,“有何事?”
“刚刚收到消息,魏大人已经被救出来了。只是,现在病重。”
忆月的眼光便的集中起来,她望着陆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这样?”
陆管家摇着头,“秦泰已经派人过去探查,说是魏大人眼前昏暗一片,说话颠三倒四的已成疯癫之状。”
“不对,此事可当真?”
“怎么?忆月姑娘难道有其他想法?
忆月双手紧握,放在身前,收紧了远眺的目光,随之又看向身前的花圃,两手一拍,“魏大人许是中了蘑菇的毒。早些年,我在辛府当侍读,辛士盛曾经和我提到过,他祖上是云南的。想来定不会错。如果找了当地可靠的郎中,或许这个毒很快便可解了。”
陆伯听完忆月的话,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如若如此,想来也并不是大事。”
“陆伯,还是让将军多休息一会。他刚刚入睡。”
陆管家笑着点了头,“一切听姑娘安排。”
忆月对着陆管家行了礼,“多谢陆伯。”
“姑娘客气了。还是赶快进屋吧。此刻夜深露重,容易染上风寒。”
忆月告别陆管家,轻声合上房门,看着云鹤,心中竟然冒出了一丝暖意。
将门之后的云鹤,做事比常人多了几分魄力,也较寻常的世家略有不同。这或许是他长期带兵的缘故,亦或者是他与常人不同的心性。和他相处,她从不躲闪,也没有隐藏,二人可以真诚相约,坦诚相聊。
屋外的敲门声响起,云鹤摸着枕边的短剑从床上一跃而起,打量着满屋熟悉的布置,又见跟前被吓了一跳的忆月,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床上,收起短剑,对着门口喊了句,“谁在外面?”
“将军,该换药了。”大夫在门口轻声回答道。
云鹤扶着头,重新躺了下去,“进来吧。”
大夫拾起地上的绷带,翻开云鹤的眼睛,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将军的眼睛想是无碍了,可还有不适?”
“有些刺痛,有些干涩,略微有些痒。”云鹤眨了眨眼睛,随后又问道,“天不亮我便要回营。你可再给我加强一点药量?”
“将军,这还需要些时日,切勿操之过急。”
“好,那我再休息一会。你退下吧。”云鹤抬手示意他退下。
忆月将大夫送出屋外,见云鹤困意未减,“将军,还是多睡一会吧。过一个时辰,我再喊你。”
“好,有劳了。”云鹤微微一笑,看着忆月,他眼中清澈如镜,满是柔情。
蜡烛在火焰的燃烧下,很快短了半截,忆月扶着头靠在桌边,一个不小心,磕在了桌上,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她低头一看,原来是锦被,这才意识到,要喊云鹤起床。
目光看向床榻,空空如也,桌上留着一个字条:安心在府待我归来。
看着字条,忆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他的眼睛怎么样了?路上会不会休息?匆匆赶路,真是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