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话虽然戳到了婆婆的痛处，但她也觉得发凤说的是实话，其实她平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有一点她是很佩服发凤的，有什么说什么，而且敢作敢为。停了一下她又找到了一个理由说：“再则，如果他想你的话，为什么他回来几天就不进来一次呢？为什么把货一卖完就去相亲呢？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乡村里，如果一个人死了，一般来说头两年是经常有人议论的，到了后三年议论的次数就逐渐减少了，再往后随着岁月的推移，人们的议论也就会自然而然地消失了。而觉夫却不同，人已经死了八十多年，村里人对他的议论，一代连着一代一直没有停歇过。到底要延续到何年呢？成了村里人的一个不解之谜。

有人说只要他的后代发展平衡了，议论也就会自然停息了；有人这话不完全正确，关键是他情人那头的后人不再迷信去祭奠他了，议论也就会自然停息的。

村里大多数人认为觉夫的后人发展不平衡，与觉夫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关键是觉夫情人的后人太过于争强好胜了，他们总认为觉夫在阴间会保佑自家人丁兴旺、家运祥和；希望自己的家庭在村子里能长期受到尊重，使其他的人可望而不可即；尤其是他们看到觉夫本家后代的衰败景象，感到非常欣慰。他们那么迷信地祭奠觉夫，认为觉夫老头子生是保自家的人，死后是保自家的神。

当双方的后人延续到第三代上，觉夫本家的后代渐渐地趋于上升的势头，觉夫情人的后人渐显衰落的败象，他们觉得自己的家庭在村里人心目中的地位渐渐降低了，于是更加频繁地拜祭觉夫老头子。这就使得村里人像看戏似的热闹起来，有议论，有评价，有预测，有判断，众说纷纭，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