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癞蛤蟆索巴卡克和七个妖怪
伊玛萨纳和西玛香巴瓦尼结伴出外旅行,回家途中,经过一片森林。森林中到处是长满绿苔的参天大树、叶子又长又尖的油棕和像绿毯一样的羊齿草。远处有一挂瀑布,哗哗的水声时时传来,打破林中的寂静。
他们吃力地走着,走得腿酸脚疼,气喘吁吁。后来,他们在一片林中空地上看到了一条小溪,便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坐在水边休息。看着小溪里碧清碧清的水,滚圆滚圆的鹅卵石,他们的心陶醉了。啊!在这儿睡上一觉该有多美呀!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愉快的小鸟在唱歌。突然,西玛香巴瓦尼发现近处的一棵树上有几只绿毛鸽子,便对伊玛萨纳建议道:“你应该逮几只鸽子带回去。你的动作比我灵巧,你妻子也喜欢吃鸽子肉。假如你们舍不得吃,拿鸽子去换米和布莱德也挺合算。”
伊玛萨纳点头同意。他想:旅行归来,带几样好吃的东西,让妻子尝尝新鲜,确实是件有意思的事。于是,他捡起一块石头,瞄准树上的一只鸽子,嗖的一声砸了过去。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块石头并没有砸着鸽子,而是砸在了一个人的额头上。这个人是谁呢?皇帝。皇帝带几个卫兵路过这儿,不幸倒了霉。皇帝挨了砸,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他怎么能容忍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随便损害他的尊严呢?所以立刻下令将丢石头的人处死。卫兵们跑过来,二话没说,就割下了伊玛萨纳的头。
西玛香巴瓦尼吓得躲在一片树丛里。他看到皇帝走远以后,这才拔腿逃命。按理来说是他惹的麻烦,他也应该受到斥责。但正如俗话所说:“每个人都拿着水罐,但只有一口井里有水。”讲故事的人没有两张嘴,只好别管西玛香巴瓦尼,让他逃吧!下面看看伊玛萨纳的妻子玛法基怎么办。
玛法基久久不见丈夫回家,心急如焚,对她的姐姐和妹妹说:“我可怜的伊玛萨纳肯定遭到了不幸。今天早晨,我在路上遇到了大蛇莫那拉那正在睡觉,为了不打扰他,我想绕过去,没料想莫那拉那醒了,抬起头盯了我好大一会儿,才又闭上眼睛,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但一时难以开口,你们陪我一块儿去找找伊玛萨纳吧!”
姐妹三人出发了。她们壮着胆子钻进了森林。一走到那片林中空地,她们便看到了伊玛萨纳的尸体。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去。为什么呢?原来有七个妖怪正围着尸体准备分肉吃。七个妖怪吵吵嚷嚷,争论不休,每人都想捞到最好的一块肉。这是哪七个妖怪呢?
首先是康卡纳朗波,他是一只长着野猪脑袋的地老虎。
其次是比比拉瓦卡纳矢纳,他是一条长着鸭子脚的蛇。
第三个是翁比娃,他是一头长着鳄鱼嘴的牛。
第四个是法诺法尼,他是一只长着蝙蝠翅膀的乌龟。
第五个是塔纳拉,他是一只长着变色龙皮的蜘蛛。
第六个没有名字,但长得最怪。他的身体是正方形的,他的脚很小,刚好一百条。
最后是沃尼沃尼,他长得最可怕:身体像一个大圆球,只有一只脚,眼睛长在背上,也只有一只。
由于七个妖怪只顾争吵,并没有发觉有人走近。但姐妹三个却吓得魂不附体。玛法基知道这时硬逃是逃不掉的,便哀求身旁的一棵千年古树道:“啊,树中的老寿星!假如你是我们的父亲或母亲,你肯定会让我们藏到你的树叶丛中的,对吗?”
古树一向对七个妖怪没有好感,这时便弯下腰,让玛法基她们藏在一根树枝上。没料想,古树不小心弄出了声音。七个妖怪一看到她们三个,马上丢下尸体往这儿跑。
“啊,树中的老寿星!”玛法基又哀求道,“假如你乐意做我们的父母亲,就快把树枝抬高吧!”
古树马上把姐妹三个藏着的树枝抬高了许多。
七个妖怪都不会爬树,商量怎么办才好。
“喂!比比拉瓦卡纳矢纳,”最可怕的沃尼沃尼说,“你去找一把斧子来,咱们砍树!”
“不,我不能去,”鸭脚蛇比比拉瓦卡纳矢纳回答,“我牙疼。”
沃尼沃尼又叫别的妖怪去,别的妖怪也都不肯去。翁比娃借口筋骨疼,法诺法尼借口有肺病,塔纳拉借口生了风疹块,没名字的妖怪借口脚扭伤了。
沃尼沃尼自己呢?他也声明说:“我更不能去,我有气喘的毛病,根本不能跑路。”
实际上哪个妖怪也没有病。他们之所以不想去找斧子,是怕离开的时候,别的妖怪把自己那一份食物分吃掉。
那么怎么办呢?只好七个妖怪都去。
妖怪一走,玛法基就马上哀求古树道:“古树呀古树,请你弯下腰,让我们下去逃命吧!”
姐妹三个从树上下来,在森林中跑呀跑呀,突然一面悬崖挡住了路。这时,七个妖怪因为没有借到斧子,又追了上来。
“啊,悬崖!”大姐哀求说,“假如你乐意做我们的父母亲,就请打开门让我们藏起来吧!七个妖怪追来了。”
由于七个妖怪过去跟悬崖吵过架,悬崖很生他们的气,当他们跑过来的时候,悬崖已经打开门让三姐妹进去并及时把门关上了。
七个妖怪又一起商量怎么办。最可怕的沃尼沃尼主张派人去找铁锹来把悬崖铲碎。可派谁去呢?像上次一样,又没有一个肯自告奋勇。
“那么,咱们还是一块儿去吧!”沃尼沃尼说。七个妖怪一离开,大姐就又哀求悬崖说:“悬崖呀悬崖,快开开门,让我们逃命吧!”
三姐妹从悬崖里出来继续逃。跑着跑着,一条大河挡住了路。河岸上有一只癞蛤蟆正在睡午觉,它名叫索巴卡克。
“啊,索巴卡克,”三妹哀求癞蛤蟆道,“假如你乐意做我们的父母亲,就救救我们吧!七个妖怪快追上来了。”
癞蛤蟆和七个妖怪也有矛盾,它正想找机会出出气呢。只见它把身子一抖,便胀大了好多倍,然后张开嘴,把三姐妹全吞进了肚里。
这时,七个妖怪由于没找到铁锹,又追上来了。他们围住癞蛤蟆,破口大骂:“这三姐妹是属于我们的,快吐出来让我们带走!不然的话,我们就把你打成肉酱!”
“好吧!今天就依了你们。”癞蛤蟆微笑着回答,“不过,我不愿意让你们看到我是怎样把她们吐出来的。你们得排成一行,并且背过脸去。我什么时候叫你们,你们就什么时候扭过头来。那时,三姐妹便站在你们面前了。”
七个妖怪照办了。癞蛤蟆把身子一抖,又胀大了好多倍;同时,它又叫来了好朋友闪电。只见闪电手举大刀,嚓!嚓!嚓!……一连七下子,七个妖怪的头便滚了下来。
玛法基她们安全回到了家。她们把癞蛤蟆索巴卡克救人的事告诉给乡亲们,乡亲们听了都很感动。
打这以后,癞蛤蟆便受到了人们的尊敬。人们不但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它们,当它们遇到危险时,人们还会千方百计地加以保护。举个例子,当人们牵着牛去田里干活时,往往要先唱一支歌,通知田里的癞蛤蟆暂时躲开,别叫牛踩着。歌一般是这么唱的:
癞蛤蟆呀快躲开,
当心牛脚把你踩。
等牛干完活,
你们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