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福，你被开除了

布鲁斯来到书房，就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他惊慌冲到阿福的身边，害怕的跪下。此刻，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变出一个分身。一个给阿福按住伤口，另一个给小托马斯按住伤口。他的眼中，盛满了着急和害怕的泪水。他惊慌失措的拨通了医院和戈登的电话。

阿尔弗雷德欣慰的看着布鲁斯的利落的行动，放心的陷入昏迷中。医生检查过，他的伤口并不深，也不触及要害。简单的手术之后静养就可以了。

小托马斯则被推进了ICU，被要求立刻留在无菌病房内留院观察，并且暂时不准探视。头部重击并不致命，但需要等他醒来后观察是否存在脑震荡等情况。比较棘手的是胸口的匕首正扎在肺部，这就增加了患者出现肺部感染并发症的风险，甚至会出现心脏衰竭的危险。

就在阿尔弗雷德卧床休息的这几天，布鲁斯已经签过一张病危通知单了。他签字的手都在颤抖，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弟弟了。他申请过去一次探望，弟弟苍白的脸色快和医院纯白的床单融为一体了。

小托马斯就这么躺在那里，任由医生给他检查，打吊瓶。布鲁斯可以清晰的看出弟弟的两只手都已经微微肿起，明显是针孔扎多的结果。心电图上永远都是低于正常人的心跳，布鲁斯格外揪心。他靠在隔离玻璃上，默默擦去自己眼角流出的泪水。发誓一定要让雷吉付出代价。

失去意识的小托马斯想起来菲什的忠告。他不禁有些懊恼，还是自己太大意了。他醒来时，已经是刺杀发生的一周之后了。胸口隐隐作痛，呼吸也有点困难。医生又给他准备了小尾巴——拖行氧气瓶。他在普通病房住了两天后，医生终于同意放他回家了。

出院当天，布鲁斯一把将人抱住，没有任何语言能够表达他此刻的心情。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对方，害怕对方的生命像沙子一样从自己怀中飘走，“是的，你回来了，回来了。这都是我的错。”

小托马斯疑惑，似乎在自己昏迷的时候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阿福，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阿尔弗雷德语气不是很善，还带着点小委屈的抱怨，“你问布鲁斯少爷。他都做了什么好事。”

布鲁斯摊手，“阿福，我不就是找了指使雷吉来我们家的幕后的之人么。”

阿尔弗雷德絮絮叨叨的抱怨：“哦，对。除了一点点小失误，还让自己差点在韦恩大厦被当成小偷抓住。”

布鲁斯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有所失误。

小托马斯抱住布鲁斯，“哥哥都是为了帮我们报仇，替我们讨回公道嘛。”

阿尔弗雷德吃醋般地吐槽：“哦，某人刚出来就替你说话了。一点都不考虑我这个老人家每天提心吊胆有多辛苦。”

小托马斯和布鲁斯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答应：“阿福，我们会乖乖的。”

今晚，阿福特地烹制了烤牛排，庆祝小托马斯的出院。在饭桌上，他们将所发生的的事情，全告诉了小托马斯。

韦恩集团中一个叫西德·邦德斯洛的人，四处打听阿尔弗雷德的过去，并且找到了他的老战友雷吉。他雇佣雷吉到韦恩集团偷资料，却没想到分别被小托马斯和阿尔弗雷德撞见。无奈之下，他们就成了牺牲品。

“好吧，雷吉怎么样了呢？”小托马斯关切的问。

车内一阵尴尬的沉默。布鲁斯转头，正对着小托马斯，“他死了，摔死的。”

杀人灭口？

小托马斯惊讶，但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并不想要说的更多，他也只能作罢。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关心雷吉。自己关心不过是阿尔弗雷德的感受。阿尔弗雷德不想提起，小托马斯知道自己也不会过问的。每个人都是私自的，他们只会关心自己在乎的人。他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阿福。出对方不想说，他便不再多问。已经开学一周了，他忍不住问道：“阿福，我明天能去上学么？”

阿尔弗雷德摇摇头，“不能，小托马斯少爷，你需要在家多休息两天。等不用拖着氧气瓶的时候，就让你去上学。”

小托马斯无奈，拿氧气瓶发泄。他从来都没去过学校，他是真的很想去体验上学是个什么感觉。可好事多磨，即便是通过了入学考试，他依然没有按时入学。布鲁斯拍拍他，示意他放下心来。回到家，小托马斯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拉住阿福偷偷的问：“阿福，送我进医院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一张纸。我隐约记得，好像压了一张纸。上面有阿卡姆的标记。”

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阿尔弗雷德也记不清了。但他承诺，会帮小托马斯找到那张纸。

一到家，小托马斯拖着自己的氧气瓶，开心的冲进厨房。医院的营养餐是真的要憋死他了，寡淡到食之无味，但医生又会用“这是为你好”的借口让自己吃。这不，一听到有烤牛排，小托马斯就冲了进来。拖着氧气瓶的轮子咕噜咕噜的响着，发出了愉快的响动。

布鲁斯将切好的那盘牛肉递到小托马斯的面前。阿尔弗雷德将玉米浓汤端上桌，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三个人围坐在桌边，纷纷举起自己酒杯，庆祝小托马斯的出院。

小托马还缠着阿尔弗雷德要去学校。

阿尔弗雷德无奈，“小托马斯少爷，你需要休息。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去上学。”

小托马斯拖着氧气瓶，不甘心的撇嘴，“什么时候才能算休息好呢？不会又要一个月吧。”

阿尔弗雷德给他这副表情逗笑了，“两天后，医生会上门给你检查。检查结果没问题之后，我就让你去学校。”

有了盼头，小托马斯瞬间开心起来。他似乎相信自己这次一定能够去学校上课，在等私人医生之前就忙上忙下的为开学做准备。空荡荡的宅子里，充满了轮子滚动的咕噜声。

阿尔弗雷德看报纸的时候，会从房间顶上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在厨房的时候，门外会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阿尔弗雷德煮下午茶的时候，窗外会飘来轮子滚动的声音。

伴着这次，还有氧气瓶倒下的声音。阿尔弗雷德吓得手一抖，方糖都掉了杯子外面了。他第一个反应是查看小托马斯的状态。他的半个身子探出窗，“小托马斯少爷，你没事吧？”

小托马斯自己捡起氧气瓶，冲着阿福摆摆手，“我没事，只是氧气瓶倒了。”

好吧，至少人没事。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个孩子好。最终都化成一声长叹，“小少爷，你别让我操心了好么。”他后面的抱怨没人听见，因为惹早就拖着氧气瓶又跑了。他无奈，端着茶准备去客厅好好享受一下不用操心的下午。

他刚放下茶，就看到布鲁斯少爷扛着一大袋化肥进屋。袋子又大又高，和布鲁斯差不多高。他惊讶的看着布鲁斯扛着这袋子东西进来，忍不住问：“布鲁斯少爷，你带着这东西进来做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呢？”

布鲁斯气鼓鼓的说：“我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从书里学了怎么制作炸药。”

“炸药？！”阿尔弗雷德惊慌失措外加匪夷所思的看着布鲁斯，这孩子的胆大超乎想象。居然敢就凭借书里的理论来做炸药。

小托马斯则一脸好奇的钻进门，他纯粹就是想看看哥哥怎么制作出炸药。他太好奇了。

阿尔弗雷德一眼就看出小少爷费力的想法，给这两个孩子弄无奈了。“布鲁斯少爷，如果要做炸药，你还需要两个这么大的袋子，还有硝石、木屑、引子，以及定点爆破的办法。”

傲娇的阿尔弗雷德能够给出建议，就证明他的气已经消了。布鲁斯自然是喜笑颜开，立马去找材料。原本打算跟上去的小托马斯却发现自己忽然腾空了。阿尔弗雷德一手抱着小托马斯，一手拎着他的氧气瓶，将人送上楼。他夸张地威胁道：“在我们爆破的时候你不准下楼。爆炸物遇到你的氧气瓶，说不定会再次爆炸。”

小托马斯无奈又不甘心的扁嘴，认命的在楼上等。

阿尔弗雷德看他因为没有参与而不开心的样子，瞬间又心软了，“小托马斯少爷，你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做。你要做爆炸的发信器和炸弹的外壳。”

一听到有活干的小托马斯，瞬间多云转晴。他拖着自己的氧气瓶，欢快的跑进自己的工作室开始鼓捣着。没一会儿就将弹药的外壳装好了。

阿尔弗雷德已经见怪不怪，春假的时候，他在韦恩科技的实验室已经见到了小少爷拆家又装回去的本事了。倒是布鲁斯看到后，大吃一惊。

炸弹很快就装好了，三个人在壁炉前面排成一排，兴奋又期待的等着按下起爆器。肩负重任的布鲁斯按下起爆器的那一刻，迅速的捂上了小托马斯的耳朵。爆炸声对于一个心脏病患者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东西。被按在怀里的小托马斯听到哥哥的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到无比的安心。巨响之后，三人急匆匆的赶到地下室。门被炸开了，里面另有天地。老旧的电脑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布鲁斯惊讶于眼前的一切。阿尔弗雷特怀疑于眼前的一切，小托马斯害怕于眼前的一切。

老旧的主机，台式机的型号和扎线的方式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小托马斯开始怀疑这是自己装的电脑，但他完全想不起是怎么组装完成的了。这些都让他觉得曾经有段时间的噩梦是无比的真实。他伸出的手因为害怕而颤抖，拂去了电脑上的尘灰。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阿尔弗雷德当即就觉得这些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拿起锤子就开始砸主机。布鲁斯大叫着阻止他，但他这次是铁了心的不让他们去接触这台笔记本。电脑滋滋两声，在喷出一阵白色烟体之后，彻底报废了。

所有能和父母死亡有关系的线索就在眼前被斩断，布鲁斯绝望的怒吼，无力的跪下。“阿福，阿福你在做什么啊？”

他茫然的发问，阿尔弗雷德却斩钉截铁地回答：“布鲁斯少爷，这些害死托马斯的东西不能再留了，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布鲁斯气上头，什么都听不到。绝望之下，他说出了最让人寒心的话：“阿福，你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