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埊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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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全员昏厥?

三不猴的造型图案在今天是算是比较常见的。三只猴子呈半蹲姿势,第一只用手捂着耳朵,第二只用手捂住嘴巴,第三只用手蒙着眼睛,分别代表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中国道教认为人体中有作祟之神三种,叫三尸虫。

我后来在网上查了一下,说《太上三尸中经》中有记载,“‘三尸虫’为人大害,常以庚申之间,上告天帝,以记人之造罪……”为了防止三尸虫殃人,逢庚申之日,夜晚不卧,守之若晓,这就是古代的守庚申风俗。

还有一种说法是来自道家虚寂玄境界的,我以前在高中历史课本上见到过——“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这是典型的道家无为思想。

想到这些,再联系这两座金像,我现在更怀疑过去这里在被修建的时候运用的也许真的就是阴阳道教的文化。

我把我的猜想告诉了他们。

文王说,“在日本,三不猴的形象也很出名,这种守庚申的风俗传到日本,人们取三尸虫之数,和庚申之申的属相猴,绘出三猿图像。我记得小时候家里就藏有一幅三猿图,我母亲,也就是你小姨姥姥,尤其喜欢那画。”

我对这位小姨姥姥几乎没有什么印象,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看扈江离也能知道,她绝对不是个平凡的女人。

疯子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他只注重目标结果——那金像里头的青囊。他走到那金像跟前,抬头看了看这捂住“耳朵”的浑然大物,还伸手去推了推,那姿势就跟西西弗斯似的,然后疯子扭头冲文王喊道:“小五爷,借你的刀一用!”

文王正蹲在地上研究那殄文线条,闻言头也没抬将手里的唐刀扔给他,被疯子单手稳稳接住,嘴角得意洋洋地上翘。

“幺儿爷,”文王忽然抬头招呼一旁的白马,手搁在纸上一处地方,“你看这些线条,似乎不大对劲……”

白马走过去蹲下来查看。

疯子拿那刀来回比划了一下,兴致勃勃地冲我喊:“我说小作家,你可闪远点儿,小心被误伤!”

“你小心点儿!别把这金像底座部分也弄出去!”我生怕他再搞出什么疯狂的事儿,就像刚才一样,万一这座金像下面也有什么东西,我们得不偿失。

我无奈地压了压眉心,转过身走向文王他们,双手撑着膝盖俯身也凑上去看那殄文内容,这时文王递过水给我,抬头看了看我,“喝点水吧,看你,嘴都干了。”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来。虽说这一路种种境遇我们四个都一起遭遇面对了,如果来这里的只是这仨大老爷们儿那怎么着凑合都行,加上一个我,有时候就不大方便些,虽然我们面对的境况让我也顾不上这些有的没的,但但毕竟生理上的差异还是在的,我就尽量克制喝水的频率,神经紧绷状态下也就忍过去了。

我直起身举起水壶,水刚入喉,突然背后一声巨响,夹杂着空气被刀刃划破的气流声,金像上半部分轰然倒塌!

“嗵!”的一下,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块迸溅飞出,我感觉后背猛地一疼,嘴里的水“噗”地吐了出来,全部喷到旁边蹲着的白马的衣摆上。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对对,对不起对不起!”赶紧拧上水壶,慌乱地蹲下来伸手想给他擦又不太敢动手,简直要尴尬疯了,我转身看到疯子正骑在那半截金像的断茬上,心满意足地摆弄着一个玉匣,金像的上半部分倒栽在底座边上。

后背被砸得生疼,我心里对疯子无奈得咬牙切齿,略带窘态地转回头看着白马,“那个幺儿爷……”他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目光停留在地上,完全没有在意,只是伸手将飞溅到软纸上的细小碎石拨开。

我咽了咽唾沫,文王抬头朝我笑笑,我尴尬地一笑,目光下意识去转移到白马的衣角——

之前白马身上几乎全是那老囚牛的血,白衣早被染成了血衣,现在血干了凝结在上面,显露出透着黑红的暗褐色。

忽然,文王“咦?”了一声,然后有些意外地说:“你们看!”

我低头一瞧,只见刚才白马的血衣衣摆因为着了水,正顺着衣角滴下来三两滴淡红色的水滴,恰滴在那软纸上,水渍缓缓摊铺开成一个硬币大小的圆,那被浸透的“圆”里竟然隐隐约约出现了更加细密如纤维般的淡红色线条!

“竟然是这样!”文王轻叹一声,眼中一闪而过些许微乎其微的惊喜。

我也很惊讶,这完全属于是歪打正着嘛!谁能想到这玩意儿竟然还一张软纸两幅面孔呢!要不是那那几滴血水,打死我都想不到这软纸上隐藏着的秘密。

“原来想获得这殄文的全部内容,还得需要血水洇透……”文王想了想,取出匕首在自己左手掌心轻抹了一下,然后将左手放在纸上划过。

我其实想提醒他,其实好像不用人血也可以,不过看样子文王也不大好意思让白马贡献出衣裳,就选择了最干脆利落简便的法子……

纤细的血线如枝条藤蔓一般缓缓在纸上爬行,开枝散叶,渐渐显露出无数愈加精密复杂的纹路。我看那血流摊铺开来还要花点时间,扭头一瞧死疯贼还在把玩那玉匣子,完全不在乎我们发现了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下一动,侧过脸看到文王和白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延展开的血染殄文,于是就站了起来,朝疯子走去。

准确的说,是朝那半截倒地的金像残身走去。

“疯子!”我路过底座时喊了他一声,“什么宝贝?”

他把那玉匣放在耳朵边上晃了晃,咧嘴道,“好东西!”说着跳了下来,把那玉匣连看也没让我看就揣进口袋里,然后问我说,“你们那边啥情况?”

“喏,”我朝那边扬了扬下巴,“文王放血了,有新发现。”

他“哦?”了一声,就要去凑热闹,我拦了他一下,“你匕首借我试试。”

接过匕首,我径直走向那用四肢捂住耳朵部分的金像。既然之前从那尊遮住眼睛的金像下面发现了与白马颈间刻纹相似的部分纹路,那就说明这尊金像的“耳朵”下面,应该也有这种刻纹。

我蹲下来,抽出三棱刺,以匕首柄作锤,将三棱刺卡在那金像连接处的缝隙内,然后转头看了看远处的仨人,深吸了一口气,落下第一凿。

刚敲了没几下,泥块就掉落了大半,我正要最后敲上一下,这时从背后传来文王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我忍不住好奇他发现了什么,但眼下马上就能见到这被遮掩的部分了,手上动作没停,“哗啦!”一声,泥壳迸裂,还没等我来得及看呢,突然——

“脑……”

身后忽起一声闷响,接着是冷兵器碰撞地面的脆声。我蓦地转过身,模糊间看到不远处有几个人倒在地上,顿时我脑子里刀刻般一阵急痛,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