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动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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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九阙之上

不久之后,桫椤在行宫中莫名消失的谣言传遍了宫廷内外,祁璋派人在行宫中找了七天七夜,连荷花池被舀干了,也没把人给找出来,这哪里还找的呢,桫椤被云歇化尸之后,变成了一地的血水,最后被云歇给处理干净了,所以连具尸体也没有留下。

第八日,祁璋匆匆带人回了宫,同时在身边加了一重又一重的防御措施和军队,帝都街上也多了许多的巡逻卫队,他像在担心什么似的。

不日,皇宫内又流言四起,传那位芙蓉殿的主又回来索命来了。

御花园中,几个宫女太监借着早起之际,围在一起切切私语:“你说那芙蓉娘娘专挑谁下手呢?”

“我说肯定是那些美貌动人的女子!”一个稍微年长的宫女说道,“你看,那来和亲的公主以及行宫里的容妃娘娘都莫名其妙地死去和失踪,公主和容妃两个一点都不相干的人,一个来自南屿,一个来自北辰,唯一相同的就是拥有着美貌,她们的容颜可是让我嫉妒的发疯呢!所以我说啊肯定是芙蓉娘娘嫉妒她们的美貌,宫里的女人不就这点事情吗,皇上的宠爱和美丽的容颜。”

“那我岂不是也有危险了!”一个满脸麻子,大蒜鼻孔的宫女摸着自己的双颊,惊恐道。

众人齐齐白眼外翻,不去理她“独一无二”的审美观。

“那我是不是也有危险了?”一个白白净净,还算秀气的小太监满脸忧愁,“你们可别忘了,公主死的那日,海桐阁里那位主莫名其妙被烧死了,所以芙蓉娘娘还挑美男子下手。”

刚说完,小太监脖颈一道红线,接着便倒地而死,红线如同决了堤般,血水不断往外涌。

其它几个宫女吓得尖叫起来,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真以为芙蓉娘娘回来索命来了,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中有个胆大地哆嗦着回过头,却只见皇帝拿着宝剑,正欲跪拜,却见宝剑上染着鲜血,聚在剑尖,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活像一头红了眼的猛兽,站在他们身后,这时他才明白过来,是皇帝杀了那个小太监,至于为什么要杀他,大概是在背后嚼舌根子吧!

宫女们纷纷跪下求饶,自扇嘴巴,但是皇帝却如同中了咒般朝他们一顿乱刺,鲜血顿时四溅,几个人的头颅齐齐落地,他们还瞪大着惊恐的双眼,不敢相信怎么说了几句话就落到了此等下场。不一会儿,这些人便躺在血泊里,死不瞑目。

“来人,把他们处理了。”皇帝镇静地说道,随后丢下宝剑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他手中的剑摩擦在地上,发出燥人的声音,在地上拖曳出一条血痕,杀几个宫女、太监又如何,在帝王的眼里,他们都是坐在人骨上的,又何来怜惜之情。

................

世子府外,祈子陵骑着一匹雪色宝马疾驰而来,到了门前,匆匆下马,飞奔进去。

“子燚,祁子燚。”声音向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世子府内。

祁子燚慢慢收剑回鞘,面上浮现一丝无奈之色,这三年里,他已经习惯了祁子凌每天的大呼小叫,“子燚,听说哪有个好地方,去不去”,“祁子燚,我听说哪有个好看的姑娘,去不去”,“祁子燚,我听说你家的马生小马了,我来看一看”“祁子燚,你怎么不理我啊?”“祁子燚你听见了没”“祁子燚带我一块吧”.......

“子燚,听说容妃前几日在行宫里失踪了?”祁子凌道,话里听得出些许的好奇,他之所以来告诉祁子燚,是因为这件事情跟他的亲身母亲有关,二是想和他商量一下,祁子燚在他心里是比较有主见、他信任的人。

祁子燚淡淡道:“略有耳闻!”

“父皇派人找了七天七夜都没找到,身边伺候的宫女都说看见她进了自己的宫殿后就一直没出来过,也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守卫和巡逻也没见着她的人影,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未曾亲眼所见且查证,不知。”祁子燚确实不知这容妃娘娘怎么就不见了,但是又和自己母亲扯上关系让他心中颇多忧虑和不解,他也想弄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那日回来之后,我觉得父皇就不太对劲,近几日上朝时,父皇经常神思游离,答非所问,这倒还好;昨日,因两位大臣对赈灾拨款一事稍有异议,父皇竟在堂上砍了两位大臣的头,血溅金銮殿,吓得其他几位大臣连连告老还乡。我询问过当日随行行宫的一些侍卫,太监,对了,还有宫女,除了容妃莫名消失,行宫内并未发生其他任何事情,也不知是什么使得父皇如此怪异。”祈子陵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大串之后,抓起书桌上祁子燚喝了一半的茶一饮而尽。

祁子燚在屋里踱步,两个来回后,缓缓坐在一边,“你知道的,我从不参与政事,就连这皇宫内,我也只去过寥寥几回。”他一直明白祁璋对他多为忌惮,但是祁子凌不知。他身为先帝祁荣唯一的皇子,本应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但是先帝却因他年幼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祁璋,当时朝臣、百姓之间便有诸多异言。如今祁璋虽然稳坐皇位,但是对于他心中没有一丝防备和忌惮是不可能的。

“虽然父皇将你放在北漠那么多年,你恨他是应该的,但那是他为了磨练你的意志,我们是至亲,你是不是应该帮帮我?”祁子凌嘟着嘴恳求道。

“这是皇上跟你说的吗?”

“对呀,难道不是吗?”

祁子燚沉默,皇帝将他放在北漠是为了瓦解拥护他一派的势力,如今也瓦解得差不多了,这几年他在北疆带兵打仗,手中有着一定的兵权,如今想收回他手中仅有的一点兵权才叫他回到帝都来,心机深不可测!

但在祁子凌眼里,祁子燚算是默认了。他双眸微垂,许久开口道:“你说会不会中了什么邪术?最近宫里关于芙蓉娘娘的造谣又开始了,之前那位公主死的时候,身上就落满了芙蓉花瓣,可惜了这么一位大美人……”

听到这句话,祁子燚面露怒意,一改往日的冷漠,语气里加了几分怒色道:“若是这京城容不下我们,明日,我便向皇上请辞回北漠。”云芙蓉虽是皇后之名,但是生前不遭人待见,私底下经常有人对她窃窃私语,就连去世后,还依稀有关于他母亲的不良之言,这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祁子燚忍无可忍,情绪一下子爆发了。

“子燚,我不是那意思。”

“今日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祈子陵见他眸子里一片冰霜之色,一生起气来一丈之内无人敢近,能冻死个人,也知多说无益,便悻悻离开了。

而祈子陵的一番话却在他心中起了波澜,原本对母亲的死存了疑惑的他,现在却愈想拨开眼前一层又一层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