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动的世子妃](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93/25771493/b_25771493.jpg)
第2章 冤家路窄
“子燚,我怎么回来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者正是祁子凌,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人,一边挠着脑袋,一边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像从墓里爬起来的活死人一样的满身灰。
“你说呢?”祁子燚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如水,目光聚焦于眼前的一张地图上。
“你背我回来的啊?”祁子凌戏谑道。
“是背回来的,不过是马不是我。”祁子燚仍然低着头,话里听不出一丝调笑,完全是一本正经的腔调。
“无聊,你在看什么?”祁子凌走上前去,弯腰去看那吸引着祁子燚的地图,上面依稀可辨的是山水的标记,但其他歪歪扭扭的符号可就难为他了。
“我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先了解下这里的地形。”祁子燚抿着嘴唇,深思着。
他这次回来一是为皇帝述职;二是不久之前,奶娘去世,生前一直听她叨叨着母亲生前希望落叶归根,回到故乡,所以想找机会奏明皇帝,允她母亲遗骸回归故里。
母亲容皇后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石头。生为儿子的他,却不知母亲是何人也,问早年随行的一位宫女,她也说不清楚说是父亲巡幸时从江南带回来的,他所熟悉的也只是容皇后所留下的一张画像。此外,历代帝王皇帝皇后同穴而归乃是为妻为妾的夙愿,为何她母亲却截然相反,因而他决定回到帝都述完职后,得几天空去江南走一趟。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祁子凌居然偷偷跟上了他,还不依不饶的。江南是南屿的地界,祁子凌又是皇子,甚至是未来的储君,若是被俘或者被杀,势必会挑起一场战争。因而祁子凌的加入使得祁子燚步步谨慎。
在祁子凌眼里,这却变成了游山玩水的好机会,见祁子燚像个闷葫芦似的,他闪着忧郁的小眼神抱怨道:“又不是行军打仗,看什么地图多无聊啊,不如看看江南的美女。”随即他一脸贼兮兮地从怀里祁掏出一本祁子燚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小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
“出门,左转,请便。”
祁子凌想了想那不是来的时候路过的妓院吗,“哦......子燚,你真的是......哈哈哈,装模作样的,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来看看你看的到底是不是地图。”他假装认真地端详起祁子燚面前的地图。
祁子燚瞥了一眼他手里的小册子,里面讲的是南屿的奇淫技巧,风土人情,又看他凑在地图前那装模作样的样子,站起身来向卧房走去。
祁子凌一把拉住他,“别走别走,开个玩笑而已嘛,不要生气。”他又话锋一转道:“那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出去考察一下当地的地形和了解一下这里的风貌呢?”
祁子燚冷冷地坐回位置上,刚一准备端详起来,又听得祁子凌大叫道,边说还边往门外跑:“子燚,我去准备明天出行的东西了,不用谢我。”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无奈的祁子燚,竟觉得脸上有些热。
第二天,两人乘了快马,去往他们的目的地。
祁子凌脸上洋溢着笑容,觉着路上太无趣,他于是想了一个点子:“子燚,看我们谁先到达。”未等祁子燚应允,他便已跑得老远,回头喊着:“子燚,快点,哈哈哈。”
这声音传到祁子燚这里,已经被风吹散,只是看见祁子凌嘴巴微动,神色飞扬,一个俊俏少年郎肆意的模样。
祁子燚无奈,双腿一夹马腹,手中扬起的鞭子不觉加了几分力道,只见得泥路上留下一地密密匝匝的马蹄印。
“子燚,你的马比我的好。”祁子凌输了比赛耍赖道。
祁子燚淡淡道:“或许是我的马腿比较长。”
祁子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这里风景还不错,话说这座山叫什么来着。”
“雪峰山。”
雪峰山是当地最高的一座山,只有冬季山顶会有雪,春季来临,雪便会融化,从山顶留下,汇成涓涓细流,落于潭水之中。
它还带有优越的军事地理位置,即防守西边敌国进攻的绝佳关隘。其一边是断崖,一边则是高山,其间只有一条狭窄崎岖的路可容通过,易守难攻,这也是南屿国内计较太平的原因之一。
祁子燚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后,沿着山脚的一条小路往上走,路上杂草丛生,但从花草伏倒痕迹隐约可以看出这条路有人走过。
“子燚,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幽香?”祁子凌走在后面,一路赏山玩水,好不惬意,不知从哪跑来的香味,时有时无,却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猛地吸了好几口道。
“可能是野花的香味吧!”祁子燚淡淡的说道,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时而抬头,时而低头,随手折了片叶子,用手指捏碎,在地图上涂画着什么。
过了会儿,祁子凌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是梅花,可能这附近种了梅花。”
两人一路沿着小道来到山顶,视线一下子开阔了不少,可以望见远方炊烟袅袅的人家,隐于白雾之中,仿佛一伸手就能抓住空中的云彩,伴着不绝于耳的泉水叮咚之声,祁子凌叹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祁子燚望着远处的河山道:“高处不胜寒。”
祁子凌粗粗扫视了一遍周围的风景后,顿时失了新鲜感,摊坐于地上,捶着走酸的腿。
“你带干粮了吗?”不知不觉已近午时,走了这么多路,祁子燚已是饥肠辘辘,视线却依旧停留于这大好河山,虽是蛮夷之地,却别有一番韵味。
“没有。”
祁子燚视线落在祁子凌的腰上,只见他腰带上挂着大包小包,腰带已被拖得直接跨在了臀部。昨日祁子凌说去准备东西,今早便见他牵了两匹马等在门外,一匹马身上驼了个袋子,想必是干粮,虽有过犹豫,却漏问了。
祁子凌看到他满脸的疑惑,嬉皮笑脸地将腰上的袋子解开,“第一个袋子里装的是罐子,这是用来装这山间的奇珍异宝的,这个是装蛐蛐的,这个是装……可能这比我们中原地区的强壮。”
祁子燚一脸无奈,别开脸,不想再看下去了,怕他又拿出向小册子一样让人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东西。
千算万算,漏算你了,唉。
“你干什么去?”祁子凌本打算欣赏一下这周围的美景,祁子燚却已自顾自地走下山去,不过他走的并不是原来的道。
“好浓的梅花香?”祁子燚巡视了一番,终于在西边绿色丛林遮掩处,发现一抹影影绰绰的白色,好奇心驱使着驻足的脚步不禁向那绰白色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