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1937年8月，张自忠在日军占领北平后，躲进德国医院。同时，张自忠在《北平晨报》发表声明：辞去代理职务，因病赴院治疗，然后由美国友人为其化装逃离北平，在天津、济南短暂停留，辗转赴南京听候处分。经过几个月的审查和众多上层人士的保请，蒋介石终于准其回旧部，担任第三十三集团军第五十九军军长，从此开始了与日本侵略者疆场殊死拼杀的时段，直至1940年5月，在湖北宜城县南瓜店与日军拼杀，以身殉国。在张自忠生命的最后两三年内，多数时间是在前线拼杀，几乎每次作战时都是以拼死的决心身先士卒，战斗在最前线，欲把在平津地区与日本周旋时蒙受日本人的屈辱和民众的误会在战场上洗刷。1937年12月，他回归旧部与部下见面时讲：“今日回军，就是要带着大家去找死路，看将来为国家死在什么地方。”1940年5月6日，张自忠决定东渡襄河追击日军，行前致信冯治安，其中说：“到河东后，即带马之三个团奔着我们最终之目标（死）往北迈进。无论做好做坏，一定求良心得到安慰，以后或暂别或永离，不得而知。”^[5]正是此次出征，战死疆场，实现以死雪耻明志的决心。张自忠战死沙场后，其老长官冯玉祥在悼念文章中连续七次用“我说荩忱死得好”来说明张自忠战死疆场的意义与影响，正如其所说：他是为中华民族打日本强盗而死，这正是中华军人应当死节的时候，这才叫“死得其所，这种死无比的光荣，无比的伟大！”^[6]张自忠一生表现了其对国家、民族的忠贞，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也展现出为挽救民族危亡、国家振兴而努力奋斗、视死如归的英勇气概。应该说张自忠这一时段的表现足以证明，他先前与日本人、汉奸亲日派的周旋、敷衍都是对日斗争的策略和手段，与真正的亲日、妥协投降的卖国行为有本质的区别。对他不明真相的误会、误判，不应该成为后来研究、评判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