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根源

现在的我，一昧的沉沦在欢乐里，即使偶尔有着烦恼，但也没有那么沉重。

说实话，我讨厌这种感觉。

就如我眼前之人所说的一样，忘掉了自己的根源。

但从结论而言，她所做一切都没有错。

至少，她帮助我拯救了葛木老师，也使我再度的认知了自己。

虽然过程有些痛苦，但仔细一想，从痛苦中回旋以后，我发现，实际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实际上，我讨厌着那虚假的一切，我只想要真物。

但自己，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她为我，背负了这些罪恶。

在我看来，即使她的意识里混进了所谓的天，但大多数，还是源自我吧。

人是永远无法打败自己的。

相比天的想法，就源自于此吧。

不过它终究还是小看了人类，小看了我。

人类自身是无法打败自身的，这一点确实没错。

但它忘记了一点。

没有人是孜然一身。

或多或少，每个人的心中都背负着一些意志，也有支撑着自己的羁绊。

理性，虽然有着极限。

但是感性，却是无限的，谁也无法揣测。

而人类一旦有了这些炽烈的情感，超越自我，也不是不可能的。

人类，就是如此富有希望的生物。

将这一切思绪都是飘散之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董莫笑说道:"那你，是何时出现的呢。"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想再和她聊会。

我潜意识中，害怕着她的消失。

"啊...想不到前辈竟是这么感性的人呢，明明只见过几次，我还伤害了你。"

"即便如此，你还是舍不得我呢。"

董莫笑低着头，这么说道。

我看不清她此时的眼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只不过下一瞬间，她便又是笑了起来。

"前辈...你应该知道的吧？既然知道，那为何又要找我来确认呢？"

"就是那个时候啊，你对人性绝望的那一刻，想拯救葛木老师，感叹自己无力，伤心欲绝到痛彻心扉的那一刻..."

"天，感受到了这丝契机，而后，我就悄无声息的诞生了。"

"不然的话，我又怎么会突然的，出现在这天台，出现在你身后呢。"

她说着，便跳下了石阶，一边走着，一边喝着橙汁。

只是这些话，也解开了我内心的疑惑。

是啊，无论如何，她也是我的一部分。

而且，看待事情，是以绝对理性的眼光去看待的。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被所谓的天给操控。

这也造就了我会如此轻松的局面。

不过，说了那么多，也该到诀别之刻了吧。

"还记得，你所说过的话吗。"

"你说你讨厌自以为会沸腾的水，讨厌自以为会轮转的季节，讨厌自以为会公转自转的太阳。"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你讨厌，忘掉自己根源的人啊。"

"而如果这么说的话，也代表你讨厌着自己，没错吧。"

这时，我仍旧坐在石阶上，脚在不断的被动，看着天空，漫不经心的说着。

那么久以来，我并不是平白度日的啊，我始终在揣摩着董莫笑，揣摩着她的言行。

不过这一行为也颇为有趣，就像是在揣摩自己一样。

虽然，我已经丧尸了这样的理性，这样的意识，这样的情感。

但仍然觉得有趣。

这时，我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董莫笑。

我发现，她这时，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而她注意到我的目光时，又再次的恢复了常态。

"前辈...真是洞察秋毫，这都被你看透了，可谓是足智多谋呢。"

她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顿时翻了翻白眼，没有理喻她。

她巧妙的回避了我先前的问题，但我也不想过于逼迫她。

是啊，身为自我批判意识所凝聚出的怪异，她极尽讨厌着一切东西。

讨厌人类，讨厌理性，讨厌感性，讨厌我，甚至讨厌着自身。

其实我很清楚，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但我的内心，仍旧是在担忧着。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揭破她的真名从而将她消灭，而是打算就这样放任她这么下去。

所以，我担忧的并不是自己能不能对付她，我所担忧的是，这个决定，究竟是否是正确的。

这个决定，我并没有告知任何人。

不过，谁还管得了那么多呢。

已经做下的决定，我是不会更改的，如果有一天这么做了，我便就不再是我了。

想到这，我不禁的笑了出来。

就连三天前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做下这种决定。

人啊，终究还是充满未知性的。

就因如此，人类才如此丰富，且如此美丽。

在刚刚踏进天台的瞬间，我才做了这么一个决定。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真是只有我，才能做出的事情呢。

我把那瓶橙汁的余量一口喝尽以后，眯着眼看向了她。

"莫笑小妹妹，是时候该结束了吧。"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她，但也觉得很适合，因为其实，她也很可爱啊。

既然她以后辈自称的话，那么我叫她小妹妹，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是啊，是该结束了。"

她只是看着天空，悠悠的叹了口气。

"董莫笑，你的真身是——"

"董莫笑。"

最后，我辜负了她的期待，没有叫出我的名字。

只是，她睁开了眼，朝着我走了过来。

"为什么。"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也笑看着她。

"因为，你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最后，我只说了这么一句，正要耍酷离开之时，意外发生了。

"前辈，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得逞呢？"

她这句冷不伶仃的话，让我回想起了当时深刻的绝望。

是的，在她面前，我似乎真的是漏洞百出。

不，不是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她知道我的一切弱点。

这时，她再次的化作了一缕道则，猛然的朝着我掠了过来，最后没入了我的体内。

"爱笑!"

这时，我听到了天台门外继零的呼唤声，以及铁门被抓的滋滋响的声音。

想必，是他在担心我，忍不住的想来对我进行救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