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车祸
又是一个漫长的午后，穆念瓷在做完所有作业之后便拿着事先准备的水和纸巾以及创口贴跑出了寝室，叶昕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她便已不见了踪影。穆念瓷说她开始了并非只是一句口头上的话而已，她选择行动，她想向付辛城靠近，所以她这么做了！
付辛城一行人依旧一如往常的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但那并不能阻止这群奔跑的少年。球场外围了一些人，校内的校外的，穆念瓷也认不出来，只知道听张姜说起过今天有场与他校的比赛，所以穆念瓷赶了过来，带足了她的心意。
比赛开始的时候穆念瓷和一群观众一样欢呼着紧张着，但她又与他们不同，她带的是爱一个人的决心，绝非只是欣赏球场上帅气的付辛城。付辛城连进了几个球，穆念瓷比谁都要开心，付辛城失手几个球，穆念瓷比谁都要紧张，一场球赛比她中考的时候还令她不能呼吸，她竟然也没察觉到这样的自己似乎有些可怕。
上半场结束，穆念瓷走向了付辛城“付辛城，喝水，这是湿纸巾，擦了会凉快一些。”付辛城望了一眼穆念瓷，没接她递上来的水，只是说了一句“你说过不会成为我的困扰，可你这样已经造成了我的困扰。”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站在球场里的是石霏凡，球场外的是你，你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又或者你会做得比我更好，付辛城，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我不会怪你，也不会难过，因为这条路是自己选的！”
“穆念瓷！”这一声浑厚的呼喊令所有人都转头闻声望去。恰好路过的班主任看着这一幕自然不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穆念瓷收回手中的水直勾勾的看着班主任来的方向。
“你过来。”班主任在不远处停下，召唤着穆念瓷过去，穆念瓷应声而去。
“刘老师，你怎么来了。”穆念瓷在班主任面前停下，只见班主任脸上写满了不争气这三个字“前几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处理好，控制好，你告诉我刚刚是什么情况。”
“刘老师，我不过是来看他们打球，给大家买了水而已，我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啊。”
“没什么问题？你真的觉得这都没什么吗？我告诉你，任何人都可以，就付辛城不可以，我以为你真的都明白了才没有调开你的位置，但是如果你继续这么执迷不悟的话我不仅会考虑将你分到其他班还会通知你的家长，你确定你还要这样吗？”
“刘老师，如果我答应你，一切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进行，你会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你，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睁只眼闭只眼，你想干什么？”
“早上去交作业的时候我听说下个月有一场市里的数学比赛，如果我能代表学校参加并且拿到全市第一的成绩，你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做主，让我做我想做的。”对于十分看重荣耀的班主任来说，穆念瓷的提议无疑是个令人心动的交易，他甚至在这样的交易当中让自己沉默了几秒钟，但这样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很久，片刻之后他立马回绝道“这不可能，比赛你照常参加，当然也得拼尽全力，但这件事上没有商量，我也不会收回刚才所说的话，你自己选择。”
看着班主任远走，穆念瓷心情变得十分低落，她开始觉得初恋被结束的一部分原因也来源于社会上的某些阻力。可是遇见一个无法移开目光的人是多么难得的事，比她考上第一名还要遥不可及，好不容易穆念瓷遇到了，她不过是不想错过，为什么会被认为这一切都是错的呢？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太年轻吗？
······
在食堂里，穆念瓷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向了有付辛城的地方，在一旁安然坐下，付辛城抬起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饭，倒是张姜来了兴趣“稀客啊，穆小念，什么事刺激了你让你到我们这来了！”
“哪那么多话呢你，吃你的去。”
“要不要我跟你换个位置啊，刚好就坐对面了，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对我好的话下次请我吃饭！”
“凭什么？又没我什么事。”
“那你就安静点。”
······
虽然班主任并没有同意穆念瓷的提议，可穆念瓷却还是认真的对待起不久后的数学比赛，自我安慰似的告诉自己只要考了第一名班主任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每次看书看到疲倦时她就会想起这件事，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又有了精神。
“谁说的爱情会让人堕落，我觉得那都是些歪理，让说那话的人来看看你，简直就是火力全开的小马达，谁与争锋。”叶昕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看着穆念瓷有感而发。
“昕儿，不是我说你，你也不能堕落了。”
“我那不叫堕落，我是太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因为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是这样所以我才要开辟其他的道路，把自己变得美美哒以后找个富商，过着不愁吃不愁穿的阔太生活。”
“别美了你，就你那有外表没大脑的样子富商能忍受多久呢！”
“别对我这么没信心嘛！”
穆念瓷没再理会叶昕，自顾自的又做起了练习题。
一直到数学竞赛那天，穆念瓷带着自信与期望奔赴考场，站在重点一中的门口百般感慨，曾经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穆念瓷唯一的归宿，却不想她为了仅有一面之缘的付辛城放弃了这个城市的家长们都期望孩子去的地方，穆念瓷的父母终究还是尊重她的，放任着自己的孩子去到一个他们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去的地方，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己的孩子曾经多么的要强与骄傲。
考场氛围依旧十分严谨，但既然能够出现在这个考场上自然是不会畏惧这份严谨，穆念瓷不会，其他人同样不会。考试的过程似乎格外的顺利，穆念瓷几乎没有遇到难题，对她来说这一次的第一名根本就是囊中之物，但出于对这次考试的重视她还是连着检查了好几遍确保自己都有把握之后才有了走出考场的念头。
走出考场的穆念瓷异常轻松，似乎未来的日子都不再有任何阻碍，伴随着这样的心情走向了不远处等着她的班主任。班主任的神色没有显得轻松，见到穆念瓷的那一刻便激动的走了过来“出来得这么早，都有把握了吗？你考得怎么样？”
“只要咱俩的约定算数，我就考得还不错。”
“什么约定？”班主任显然已经忘了，果真从头到尾认真的只有穆念瓷一人。
“您忘了吗？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啊！”
“回头再说吧！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送你回学校。”
眼看着班主任走远，穆念瓷什么话都不说了，虽然觉得协商成功的几率不大，可她还是特别开心，大概是一场考试让她找到了些许她遗失很久的自信吧！
砰······
穆念瓷在这样的碰撞声中回过神来，不远处，就在她眼前，一辆黑色奔驰与一辆黑色现代撞到了一起，场面有些惨烈，可就这么在穆念瓷眼前发生了，她陷入一阵莫名的恐慌之中，分明记得几分钟之前班主任告诉她让她等一下，他去把车开过来，穆念瓷在兴奋中等待着，却不想看见的竟然是这样一番场面，班主任的现代被撞飞了几米远，现场一片混乱，穆念瓷在片刻脑子空白之后奔向了不远处的现代，心里嘴里喊着刘老师、刘老师······
几乎是在混乱之中，穆念瓷随着救护车一同前往市医院，她的眼里是班主任血肉模糊的脸庞，她根本就不知道这血出自何处，这一切看得她心惊胆战，拿着手机的手一个劲的发抖，也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还是汗！
“喂，小念，考完啦？考得怎么样啊？”叶欣接起电话，满满的全是对穆念瓷的相信，可是她问了几遍穆念瓷那边却始终没给她任何回应“喂，小念，穆小念你在听吗？喂，喂···”
穆念瓷一直想要发声，却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任何声音，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吐出几个字“刘，老师、出、车、车祸了。”
“什么，刘老师出车祸了？”叶昕轰的一下站了起来，全班也因为这通电话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