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蛟龙祭-光
不知何时，璇伊已经站在了人群前方，张开双手挡在蛟龙面前，用训斥的语气喝道：“不可以！”
蛟龙绕过了她，去袭击她身后的人群。
另一边阿诺摸到了秦灵，拉拉她的衣服吸引到她的注意：“把你的媒介给我。”
闻言秦灵毫不犹豫地摘下戒指交给阿诺。
收到媒介的阿诺却愣了一下，神色非常复杂。但是情况紧急，他没有多问，只是虚握着戒指伸出手。
正宗的魔法师出手，秦灵自然非常安心。她听见阿诺用了她最熟悉的吟唱词：“土元素的精灵，我是云岚梵家的梵穆诺，我将支付相应代价，请求——”
嗯？咒语好像不太对啊？
等等，他说他是谁？
戒指上的魔法石闪耀着秦灵戴了这么久以来都未曾见过的金色光芒，梵穆诺的咒语正文只用了四个字：“斩杀恶魔！”
对了。云岚梵家，秦灵偶尔会从师父口中听到的名字，被誉为魔法天才的家族。
土刺拔地而起，在空中又连到一起，构成了一个牢笼，将使者和蛟龙潭困在其中。然后大地开始震动，蛟龙潭背靠的山坡开始坍塌，大片泥沙混合着滚落的石块汹涌而下。
“等下等下，”梵穆诺却有点慌，“效果有点太猛了……”
“那恶魔不就必死无疑了吗。”秦灵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为天才的出手而感到开心。
“恶魔是必死了，我们也危险了！”梵穆诺抓着秦灵往远处拖，“快走！让其他人也一起走！”
震动中，水面开始上升，蛟龙潭像沸腾了一般往外冒。秦灵察觉到确实不妙，跟着梵穆诺撤退。
于是梵穆诺给了她一个咒语，秦灵感到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托着她移动，让她免去了奔跑的痛苦。
至于其他人，不用多说，也纷纷逃离。
“再这样下去，村子也会很危险的吧？”秦灵很不放心地一边回头一边问。
“恶魔死了魔法效果就会结束的。”梵穆诺对自己的魔法很有信心，“不过我也在这个村子待不下去了，一会儿稳定人心的事就交给你了。”
“那你呢？”秦灵担心地问他。
“快结束了，你去村子里收尾，我在这里清理战场。”梵穆诺在原地站定，对秦灵说，“记得回来拿你的媒介。”
那就再见再说。秦灵点点头，跟上了人群。
身后响起梵穆诺的声音：“这里已经被保佑了，光还会有的！”
不愧是正宗魔法师，连消息都这么灵通——秦灵是这么想的。
人群的喧闹声逐渐远去，土元素的灵力逐渐平复。梵穆诺回头走向蛟龙潭，脚下轻盈得不像盲人。
随后他就被潭水冲过来的牲畜尸体绊倒了。
是盲人却走路超自信然后被制裁的梵穆诺爬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耳边响起神使的声音：“摔得真惨。”
“你笑得太开心了吧？”
完全没笑只是在心里偷乐的神使马上转移话题：“好了，我是来找你问罪的。”
“大人我冤啊！”梵穆诺马上哀嚎，“我可是帮您解决一个大麻烦，我何罪之有啊！”
“你帮我解决的恶魔是个小麻烦……”神使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你给蛟潭村的误导才是大麻烦。”
对神使说的话，梵穆诺心知肚明，但还是决定装傻到底：“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
“呵呵……”很明显，神使不信他不懂。
在祭典上，梵穆诺的每句话都在把蛟龙潭的光归结于神族的恩赐。到最后，他都提醒秦灵要告诉村民，神会继续降下光。
使者已死，村民不得不信。
这些信任是针对神明的。而一旦光不再降临，信任将会转化为怨恨。而人类针对神明的怨恨，将会带来莫大的影响。
“你知道你给我们增加了多少工作量吗？”神使恨不得吃了梵穆诺，“我已经很忙了！”
“我哪儿敢给神使大人增加工作量嘛……”梵穆诺嘻嘻笑，“我只是信任仁慈的神明会给每个人一个光明未来的。”
事到如今，神族不得不真的给蛟潭村光的庇护了。
“你闭嘴吧。”神使嫌弃道，“蛟龙去哪了？给我找过来，我就不追究你了。”
“我就知道神使姐姐人美心善。”梵穆诺还是没有闭嘴，“它刚才跟着人回村了，我一会儿去看看。”
语毕，梵穆诺的手里被塞进一根盲杖，接着身边神族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把蛟龙潭恢复原样，恶魔尸体被深埋地底。做完这一切，梵穆诺还想等秦灵来找她，想起对神使的承诺，他只好往村里走去。
幸好走到一半就遇到了秦灵。
秦灵已经安抚好了村民们，并且又强调了一下神族与光。不过她的言论属实又让暗中观察的神使险些晕倒：“你们可以继续供奉蛟龙，神明依旧会规律地、平等地、仁慈地洒下光。在神明的护佑下，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光也依旧会升起。”
没错，不用牺牲，不用付出代价，和平地迎接光明。
单纯的秦灵怎么会想到，神族是被迫出手的。
苦了神族，这波赚不到信仰，干不好还得被投诉。
“蛟龙没回来吗？”梵穆诺一遇上秦灵，他就这样问道。
“蛟龙？它没去村子里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想不通蛟龙去了哪里。
秦灵还在担心出事，梵穆诺却悠然道：“没事，神使想要蛟龙，它不会出事的。”
“我要记你一笔。”神使在梵穆诺身后幽幽地说。
突然出现的神使把秦灵吓了一跳，梵穆诺却早有预料：“反正我已经被记得够多了……”
神使揪着梵穆诺的耳朵把他拎到秦灵面前：“判天，你管教一下他吧。”
“好。”秦灵一口答应。就这样把梵穆诺留在身边当魔法老师吧！
“啥玩意儿判天，判天不是秦家……妈呀你去变性了？！”
一阵混乱的解释后，梵穆诺才搞清楚情况。秦灵也才知道，梵穆诺一开始根本不信任她以为她另有目的是个坏蛋，直到秦灵轻易地交出了她的媒介。
“你能不能对别人多一点戒备心啊？什么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由神使指名要秦灵管教的梵穆诺此刻开始管教秦灵。
“哪有那么多坏人……”秦灵小声反驳。
“那个胡队长不就是典型坏人？”梵穆诺给她举例，“自己出事了就看不得别人好，开始害人。”
“胡队长确实有点……”秦灵更小声了。
“哪有人受害之后复仇对象是其他无辜的人的？纯纯欺软怕硬。”梵穆诺义愤填膺，“今天杀人，明天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
“他死了。”
“啊？”
“好像是撞死在了自己家门口。”
有人迷途不知返，至死不回头。
人都死了，梵穆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问秦灵：“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想跟璇伊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