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苏父震怒

深秋已过，寒冬将至。空中暮云低垂，朔风渐起，细碎的雪粒簌簌飘落，如柳絮轻扬。

枯枝渐渐披上银纱，在日月交替中闪着纯白的光彩。可这段时日，苏府上下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街头巷尾的茶楼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同一个话题——苏家二小姐苏绯月与大皇子宫煜玦的私通丑闻。

“听说了吗？那苏家二小姐竟在御花园偏殿中……”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嘘——小声些。”他的同伴左右张望，不齿道：

“不过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连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都知道了。”

苏府大门紧闭，却挡不住外界的流言蜚语。府中下人们走路都低着头，生怕触怒了那几位主子。

苏绯月自从被带回府中，就被关在了下人们居住的西杂房，门口站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日夜看守。

第二日傍晚，苏府正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苏靖川正端坐在主院主位中，他身着藏青色长袍，腰间玉带随着急促的呼吸发出了低沉的碰撞声。

那张平日里威严方正的脸此刻阴沉如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把那孽障带上来！”苏靖川一掌拍在紫檀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片刻后，苏绯月被两个婆子押着走进正厅。

苏绯月穿着一身素白中衣，发髻松散，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那双平日里顾盼生辉的杏眼此刻红肿如桃，嘴唇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父亲…”苏绯月刚开口，就被一阵劲风打断。

苏靖川常年驻守鄞州，臂力惊人。这一巴掌下去，苏绯月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厅角的青花瓷瓶上。

瓷瓶应声而碎，碎片划破了她的脸颊，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

“不要脸的东西！”苏靖川怒发冲冠，

“我苏家世代清誉，竟毁在你这个孽障手里！如今满京城都在看我们苏家的笑话！”

苏绯月蜷缩在角落，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地。

记忆中的父亲一向都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她还从未见父亲动过如此大的怒火，她不敢抬头，更不敢辩解。

那日御花园中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回——大皇子温柔的笑，指尖的温度，缠蜷时的爱意，还有……被人撞破时的惊恐。

“主君息怒。”林砚秋从侧门快步走入，跪在苏靖川面前，哭泣道：

“绯月年纪小不懂事，定是被人引诱……”

“引诱？”苏靖川冷笑，“你是如何教养女儿的？或是宫里的嬷嬷没教过她规矩？”

他转向苏绯月，眼中满是失望与厌恶，冷声道：

“从今日起，你禁足西厢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就在这时，沈望舒携女儿苏棠矜缓步走入正厅。

沈望舒身着湖蓝色对襟长衫，发髻简单挽起，只簪一支白玉簪子。

她面容平静，看不出喜怒……